“讀研啊,研究生畢業回七中當老師,接我媽的班。我高考沒報師範,她氣的三沒跟我講話,前幾我打電話回去,她又不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更年期到了……”
倆人走著聊著,喬然忽然停下了。
“怎麼不走了?”張銘倒回來,站在她身邊,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
化工院的男生宿舍樓前,停了輛黑色卡宴,駕駛座上是個大波浪卷烈焰紅唇的漂亮姐姐,姐姐歪著頭和靠在車頭抽煙的短發男人話,男人低著頭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
喬然看著那張眉清目秀的臉,想到了那個慘死的雪球,想到了那個滿臉委屈的漂亮妹子,搖頭歎息:“上一個站在路邊哭,這一個坐在卡宴裏笑,這是洪世賢本賢啊。”
張銘聽不清她在嘀咕什麼,隻覺得手酸的厲害,“趕緊走,我快撐不住了。”
話音未落,靠在車上的男人看了過來,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快走快走,他過來了,他過……”張銘緊張兮兮的去拽喬然,試了幾次都沒成功。
他真的過來了。
“找我有事兒?”宋珩把夾著煙的手背在身後,似笑非笑的看著喬然。
喬然皮笑肉不笑的搖頭,“沒事兒。”
宋珩淡淡的哦了一聲,又問:“哪個班的?”
喬然還沒想好怎麼,豬隊友就搶答了。
“應化19-1,你們化工院的。”張銘自來熟的聊了起來:“學長,你哪個專業的?”
宋珩抬了抬下巴,“和她一樣,你呢?也是我們院的?”
“不是,我土木的。”
“哦——”宋珩點點頭,和善的看著張銘,“你是他男朋友?”
“還不是。”張銘羞赧的笑了笑,沒發現喬然已經快把後牙槽磨平了。
宋珩問完想問的,又把視線移回喬然身上,“買了這麼多東西?”
“不是她買的,是生日禮物,明是她……嗷!”
張銘話沒完,被喬然狠狠地跺了一腳,痛的在原地上躥下跳。
處理完豬隊友,喬然打起精神來應付眼前的麻煩,“我們倆就是路過,沒別的意思,要是沒啥事,我們就先走了。”
“等等。”宋珩嘴角噙著笑,“你推雪球的本事跟誰學的?”
他用得是推,不是滾。
喬然磨磨牙,獰笑著:“學長要是喜歡,我可以教你啊,免費收徒,不要學費。”
看著快把牙齒磨出血的人,宋珩差點沒繃住表情,“算了,我比較喜歡看人推。”
“……”喬然深吸了口氣,壓下髒話的衝動,眯著眼微微一笑,“我們就先走了,學長再見!”
完,她給豬隊友使了個眼色,快遞落荒而逃,跑了十來米,回了下頭,發現他還站在原地往這邊看。
喬然心裏慌了一下。
這種被人盯上的感覺是怎麼肥四?
——
宋珩鬆開燃燼的香煙,煙頭落在雪地裏,呲呲作響。
看了看燙紅的指尖,撿起滅掉的煙頭扔進垃圾桶,不慌不忙的走到卡宴跟前,對車裏的女人:“我該的早就了,你勸也沒用。有這個時間,不如去勸勸你妹,讓她別來煩我。”
薛寧快被他這副六親不認的樣子氣死了,“我家瀾瀾到底哪點不好?她為了你,又是絕食又是自殺,要死要活的跑到這裏來上學,你還這樣對她,連她生日你都不參加,太過分了吧!”
“少跟我玩道德綁架,她怎麼樣是她的事,我早過我不喜歡她!”宋珩蹙著眉,眼中已有怒色,“你去告訴她,下次再在學校裏攔我的路,別怪我不客氣。”
“你——”薛寧氣得想推門出去打人,“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識好歹?薛家和宋家聯姻,對你也是百利無一害的事,你幹嘛這麼死腦筋!”
聞言,宋珩扯著嘴角嗤笑一聲。
“知不知道有多少人上趕著巴結我們家?你再不抓緊機會,老爺子就要給瀾瀾定親了。”
“關我屁事。”宋珩斂了笑,冷眼看著車裏的女人,“薛瀾這輩子最大的不幸就是生在你們薛家,她才十八歲,你們已經把她未來幾十年的路都圈死了,嗬,真是可笑。”
“宋珩你這話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該的我都了,聽不聽在你。”
宋珩抬頭看了眼碧藍的空,歎了口氣:“你們這些人啊,總喜歡把自己接受的那一套強加給別人。這麼活,不累嗎?”
完,他勾了勾唇,轉身往樓裏走。
薛寧坐在車裏怒吼:“宋珩,咱們走著瞧!你早晚會有求我的那。”
他沒回頭,抬起手揮了兩下,敷衍的:“那你慢慢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