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臀仗二十,再脊仗二十。”
隨著上方令下,程小浩被強行按在了行刑長凳之上。
“砰!”
程小浩咬緊牙關,忍受著劇痛。
此刻,他低垂著頭,眼中通紅。
從來沒有遭受過這樣的折辱的他,隻覺得心中的怒火沸騰不息。
直到此刻,他才意識到,這個世界不再是往日的世界。
這裏沒有道理可言,隻有弱肉強食的殘酷。
當難以忍受的臀仗過去之後,程小浩本以為可以輕鬆一點,卻不曾想,接下來的脊仗,更加恐怖。
仗棍擊打在他的背上時,透過皮肉,像是直接砸在了他的脊梁上,他仿佛能聽到自己渾身的骨頭都發出了嗡嗡嗡的聲音。
脊背這種地方,收到嚴重損壞的話,他會不會變成癱瘓?
如果變成了癱瘓,那幾乎是不可逆的。
尤其又是在醫療水平低下的古代,一係列的並發症可能都會要了他的命。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不能冒著被打斷脊梁骨的風險硬抗。
所以他抬起了頭,悲憤道:“我招,我什麼都招!”
“哈哈,不錯不錯,是識時務者。早點如實招待不就少受刑罰了。”三角眼拍了拍案板,對身邊的書吏使了個眼色:“好,來人,將罪狀拿過去讓他簽字畫押。”
程小浩被架著放到早就準備好的椅子上,可一坐下,那劇烈的疼痛讓他當即又站了起來,幾張寫滿了黑子的白紙擺在了程小浩麵前。
他拿著那些紙正想好好看看上麵的內容,上麵的三角眼就不耐煩了,催促道:“有什麼好看的,快點畫押。”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他根本沒得選擇。
即使知道上麵的內容全都不實,可他卻不得不簽。
他生疏地拿著筆,歪歪扭扭地在畫押處寫下自己的姓名,正準備按手印的時候,一個聲音打斷了他。
“慢著!”
他轉頭看去,發現是還穿著朝服的寧博古學士,他的身邊跟著寧二。
頓時,他隻感覺熱淚盈眶。
救星來了!
堂上的三角眼的臉上浮起笑容,陰陽怪氣道:“哦?是集賢院的寧大學士啊,可是素有善名的寧大學士家裏怎麼盡出些賊盜之人,真是令本官痛心啊。”
寧博古一甩長袖,拉長了臉:“如果又是因為些蠅頭小事折辱本官府中之人的話,本官此次絕不會與你善了,定要參奏聖上,與你分說的明白。”
“嘖嘖嘖,寧學士您呐。”三角眼一臉的玩味,他抖了抖腦袋,“此次本官可不是因為些小事冤枉你府裏的人。您可知,您府裏的這位程姓男子犯了什麼大罪?”
寧博古怒道:“怕不是犯了你栽贓給他的罪。”
“喲!您這可不能亂說。本官一聲行事端正有理,何曾誤判過什麼案子?可您呢,卻三番兩次的惡意揣測本官。”說到此處,三角眼麵色陰冷起來,“臨安城裏,本官一直與人為善,更不曾得罪你,可你卻百般阻撓,不讓本官入選集賢院。”
寧博古冷笑道:“你是什麼品性的人,本官看得清清楚楚,要是讓你這等人進入了集賢院,那真的是一粒老鼠屎壞了一鍋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