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光了,大廳內也一片狼藉。服務員們忙著收拾地上的殘渣碎片,辛辰靠坐在沙發上,給自己點了一根煙,正抽著,被打得半死的小歌手被拖到辛辰跟前,辛辰問:“幹嘛還不送去醫院?”
“他說要見你。”
小歌手在沙發上坐著,喘著氣。辛辰指了指桌上的煙,問他要不要來一根,他搖頭。
“有什麼事?”
“當初謝謝辛姐留我在這裏上班,但還是給您添麻煩了,我來道歉。”小歌手說。
辛辰抬眼看了看他,說實話她還從沒怎麼仔細看過這個小歌手,好像記得他姓劉,大家都喊他小劉。在某藝術學院上課,家裏清苦,唱歌這行又不好混,所以隻有到酒吧駐唱。他的歌唱的還是挺好的,當初辛辰聽他在西朝門口唱了一首來生緣,便讓他來唱歌。
“沒什麼大不了的。”辛辰淡淡的說。
“辛姐,我馬上要離開這個城市了,這裏實在呆不下去了。來這裏三年,不但沒有成就,連女朋友也……丟了”小劉說著竟然留下眼淚,想必是很傷心。“我打算回到父母身邊,找些養家糊口的工作,不再唱歌了。”
“那很好,這裏確實沒有什麼好的。”辛辰依舊平靜的說,其實她的心裏是羨慕的,當倦了、累了至少還有家回,還有父母在等待。而像他們這種人,永遠如浮萍一般。
小劉走了,辛辰繼續坐著抽煙。
辛菜菜端來兩杯啤酒,遞給了她一杯。辛辰端著酒杯,把玩著。
“怎麼?累了?”辛菜菜問。
“還沒動手怎麼會累?”辛辰說。
“一個女孩子整體打打殺殺確實不好,要不哪天你也辭職了吧。”
“小時候你被人打,我幫你報仇的時候你怎麼沒說這話?”辛辰好笑。
辛菜菜認真的說:“女人終究還是要嫁人生子過平凡的生活。以前是沒有這個條件,被生活所迫,現在不需要了。”
“菜菜,你知道嗎?從我們出生開始,就注定不是一般的人,不能過一般人的生活。我們是被遺棄的,隻能靠自己生活。就算哪天真的死了,也不會有人憐惜,更不會有人記得。所以,又何必抱著那些自欺欺人的想法,何不過好眼前。”
辛菜菜良久不語,他點燃一根煙猛抽了兩口,“你覺得今晚的事會不會和紗柳鎮那夥人有什麼關係?”
辛辰在腦中思索片刻,“不太確定。”
辛菜菜將煙按在玻璃桌子上,起身的說:“我派人去好好調查!”
十二點多辛辰回到家裏,直接上了四樓找柏水。柏水家中如所預料的一片漆黑,辛辰敲了兩下門,便拿鑰匙直接開門。打開燈,屋裏有些亂,房間裏散落著一些衣服,櫃子裏空空的,箱子也不在了。床上放著一張紙條,上麵寫著:親愛的,我很好,回頭聯係你。
看來柏水真的走了,辛辰拿出手機打電話,依舊關機。
辛辰在家度過了周末,基本都是睡過去的,隻晚上去西朝將一天的飯解決。自上次事件之後,店裏又招了一群保安,這幾天正由辛辰和老五帶著培訓。辛辰靠在吧台上,看著舞台上的熱勁舞蹈,新來的領舞身材火辣,舞蹈嫻熟,尤其擅長跳鋼管舞,正引的台下的男男女女一片歡呼。辛菜菜同樣靠著吧台,如今他調酒的次數越來越少,更多的時候是呆在樓上的辦公室裏處理的繁雜的管理事務,隻是每日會和辛辰在一起坐一會。
“怎麼感覺有點麵熟?”辛辰看著台上的領舞說。
“許姍姍!”辛菜菜回答。
聽到名字,辛辰想起來了,“她不是以前在天堂幹的那個嗎?據說是天堂的台柱子,怎麼來這裏了?”
“看來辛小姐你最近不太關心不夜城的事情啊!天堂早就不比當初,生意越來越差,苟延殘喘恐怕維持不了多久了,他們的員工當然得找好下家。”辛菜菜看著台上的女子說。
“她主動過來的?”辛辰問。
辛菜菜挑眉,表示肯定。
“最好事先跟她講清楚,來了就老老實實幹,她也不是什麼踏實的主。”
“說了,讓她別挑事,不然就滾蛋。”此時台下一片炙熱的歡叫,舞蹈結束。辛菜菜隔著人群朝許姍姍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許姍姍下了台直接過來,濃豔妝容的臉龐帶著豔麗的笑容,鮮紅飽滿的嘴唇微微張著,露出白皙的牙齒。這是她公認的最性感的神情,這一片除了柏水,恐怕隻有她能夠算得上是知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