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勒先生和米勒夫人互相看了看,都有些不確定,最後米勒夫人說:“好像是一位自由寫作者。對,他說他給雜誌社寫遊記的稿子,因此他經常出門去各個旅遊勝地遊玩。我覺得寒也許是受了他的影響,也經常喜歡出去旅遊。她出去遊玩還從來不向家裏要錢,總是自己打工賺錢。”
“看來這位萊恩先生對寒來說真的挺重要。對了,他以前住在哪裏?”
“就在我們屋子的後麵,從二樓寒的房間就可以看到他的房子,隻是如今已經被其他人租去了。唉,所有的事情都好好的在這裏,為什麼人卻不見了,都不見了。”米勒夫人再次傷感起來。
三人一起用過豐富的聖誕晚餐,米勒夫婦挽留辛辰留下過夜,辛辰答應了。結束了所有的節目活動之後,回到寒·米勒的房間。這個位於二樓的小屋子也被裝飾的充滿節日氣息,紅的、綠的、金的裝飾物掛滿牆壁。隻是再濃麗的色彩也掩不住沒有人的氣息的冷清,一絲不亂的書架,幹淨的桌麵,整潔的床,一切都太過有序,太過整齊,就失了那份活力。辛辰坐在窗前的椅子上,和上次看到的場景無異,電腦、台燈、幾本書籍、寒的相片。
月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柔柔的光線落在桌子上。窗外那棵梧桐樹在寒風中落葉散盡,如今隻剩下光禿粗壯的樹枝,橫兀在窗前,倒有些想伸展進來的意思。辛辰將目光轉回書桌上,翻了翻桌上的書籍,又打開了幾個抽屜,東西不多,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直到打來了最底下的抽屜,才發現裏麵放置著一本厚厚的筆記本。辛辰將筆記本放在書桌上打開,大多是寒從報紙上剪下來的零碎片段,粘到筆記本上,上麵有一些勾勾畫畫和她的簡短評論。辛辰仔細看了這些報道,卻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之處,倒像是為了學習而下的功夫。全國各地的報道都有,大大小小的事情之間也無明顯聯係。
辛辰翻到一則關於動物有趣報道,講述了威斯康辛州原始森林裏的一隻稱霸森林的雄獅和一隻脾性爆劣的雌獅子結成伴侶後,雄獅沒了往日威嚴,對雌獅子馬首是瞻,時常被雌獅子撕咬腳踢,但雄獅子好像樂在其中,從不見反抗。動物觀察家們發現了這個有趣的現象,便專門去追蹤兩隻獅子的足跡,拍下照片,做了這篇報道。報道寫的風趣怡然,甚至將雄獅子比做了畏妻的男人,種種怕老婆的行為將這個森林之王描寫的幽默詼諧。寒·米勒看到這篇報道時,想必和辛辰一樣,覺得很好笑,她在文章下麵隨意寫了一行字,“此雄獅必然樂在其中。”
辛辰抿唇笑了笑,沒想到寒·米勒也有這樣的一麵,還有心思去猜測動物的心理。翻完整個筆記本,時候已經不早了,辛辰卻並沒有什麼收獲。她蓋上筆記本,雙手支著頭揉了揉太陽穴。窗戶仍打開著,此時夜色幽靜,寒風襲襲,清寒十足。辛辰起身到窗前,想將窗戶關上。正拉著一扇窗戶時,她突然感覺哪裏有些不對勁,便停了下來。仔細審視了窗戶以及觸手可及的梧桐枝椏,枝椏粗壯,高度剛好與窗戶高度一致,隻是枝椏生長的彎度似乎有些不那麼正常。
辛辰跳上窗戶,從這個角度看,伸到窗前的枝椏似乎就更容易借助攀援了。辛辰一步跨出,便穩穩的踩到樹枝上。她順著枝椏到了梧桐樹的主幹,枝椏上沒有其他側枝,幾個地方的截口也好像是刻意砍去了旁生的樹枝。順暢無比的下了樹木,就從二樓到達了地麵,這棵樹成了天然的階梯。
站在地麵上,抬頭看了二樓房間的窗戶,燈光亮著。辛辰轉身,就能看到不遠處的一棟房子,正是米勒家的鄰居,萊恩先生曾經住過的地方。辛辰心中慢慢升騰一種奇怪的感覺,這棵樹枝的彎度和便於行走的處理都證明曾經有人經常借助這棵樹在地麵和二樓房間來去。而這一點,寒·米勒必然是知道的。她為這個房間開啟了另一道門,在米勒夫婦毫不知情的情況下進出,又做了多少不為人知的事情。而那位萊恩先生,和她之間有是什麼關係?
太多的疑問讓辛辰不解,眼前似乎有很多根線,可是卻抓不住一根,也不知那些線之間是否彼此相通。辛辰又借助梧桐樹回到了二樓房間,在書架上找到寒與萊恩先生合照的那張照片,與筆記本一起裝進了自己的包裏。午夜已至,聖誕結束,新的一天毫不知覺的來臨。
第二日一早,辛辰搭乘飛機離開舊金山,回到了A市。
年底是顧特最忙的時候,加上辛辰離去兩個多月積壓了很多工作需要處理,每天加班到半夜,一時之間忙的沒有絲毫空閑時間。辛辰如果早知道這邊有這麼多事情等著,就一定會等過完元旦再回來。那時年底清算全部結束,新的一年重新開始,就不至於有這麼多麻煩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