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口喘息,胸口劇烈起伏,額頭上沁滿汗珠,顯得十分虛弱。
“你怎麼樣?”謝爾蓋主動發問。
喬爾感覺像是有人扼住了自己的喉嚨,呼吸都分外困難。
他倒在地上,雙手捏著自己的脖子,盡管努力壓製但咳嗽聲還是傳了出去,所幸周圍地廣人稀,並沒有引起其他饒注意。
趴在地上咳嗽了好一陣子,喬爾感覺舒服了不少,謝爾蓋輕輕拍打他的後背。
“沒事了……”喬爾翻了個身,接二連三的咳嗽讓他眼眶裏淚汪汪的。
“魔力用盡了嗎?”謝爾蓋看著喬爾用手背將眼角的濕意拭去。
“嗯。”喬爾渾身肌肉酸痛,他仰麵看著霧蒙蒙的空,強風開始席卷東歐平原,極北地區的冷風毫不留情的灌入他的袖口,裸露在外的肌膚被凍的發紅。
身旁的謝爾蓋被凍的瑟瑟發抖,喬爾把大部分事情安排的妥妥當當,但他們離開英國時走的太匆忙,隻帶了兩件大衣,完全抵禦不住這裏的刺骨寒風。
謝爾蓋和喬爾在10時間穿過了700英裏,長途跋涉中幻身咒消耗的魔力遠遠大於每日的恢複量,就算是成年巫師也很少有這樣奢侈使用魔力的,更別提喬爾和謝爾蓋這樣身體還未發育完全的巫師。
被體內魔力限製的他們連保暖咒都沒法使用,一旦魔力耗盡,他們就有暴露的風險。
“我剩下的魔力也不多了,”謝爾蓋咳嗽兩聲,寒風一刮,臉頰迅速結上了一層白霜,“幻身咒大概還能堅持兩個時。”
“離目的地還有多遠?”
“不遠了,”喬爾把凍的僵硬的軀體蜷縮在長袍下,“這條邊境線上大村落隻有一個,離我們進入的哨口30英裏,目標就在那裏。”
“你怎麼知道這附近有大型村落?”這處麥垛剛剛好幫助他們擋住寒風,謝爾蓋也解除了幻身咒蹲在地上。
喬爾咧嘴笑了起來,嘴唇被凍的直哆嗦,話還自帶顫音,混雜進周遭寒風,如同浮萍般隨時可能飄走。
“我來這裏之前肯定做過周密計劃啊。”
喬爾沒和謝爾蓋出真相,這些信息是他和懷特教授的父親康斯坦丁要來的,康斯坦丁當時從莫斯科一路西逃到倫敦,經驗豐富的很,什麼地方能落腳休息都很清楚。
謝爾蓋被凍的直哆嗦,他也沒深究,待喬爾身體恢複了一些力量,便趕緊拉著他往北走。
他們必須在夜晚來臨前趕到落腳點,不然晚上一降溫誰也沒法在野外生存。
二人相互攙扶,頂著寒風向前進發,寒風無孔不入,二人穿著一件厚厚的大衣隻覺心口一陣發涼,放眼望去雪茫茫一片,走的稍一急,都能聽到心髒的鼓噪聲。
臉頰、鼻尖、額頭……全積上了厚厚的一層雪花,喬爾感覺自己的四肢已經失去了知覺,全靠強大的意誌力支撐。
孑孓躑躅,砥礪前行,兩個少年在廣袤的蒼茫大地上化作兩個黑點,跌跌撞撞一頭紮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