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見皇上心緒不佳,忙是低眉順眼的恭敬答道:“回皇上的話,是,是皇後娘娘在殿外求見。”
來的真快,怕是來者不善,秦元景聞言便是上前一步,拱手道:“眼下還有許多需要善後的事情需要處理,臣就先行告退。”
皇上也是略略猜出皇後來意,避開無畏爭端也是好事,剛好也想聽聽,那日的那些來路不明的弓箭手,到底是什麼人:“也好,你先下去吧。”
秦元景出了皇宮的大門,秦子琨便是趕了上來,總算是安然無恙,心裏一顆大石終於落地,本來以為,公子向皇上坦白收納了那些罪人,皇上會雷霆大怒,後果不堪設想,眼下公子既然出了宮門,想來該是問題不大:“公子,你總算是出來了。”
秦元景對著秦子琨安慰一笑,輕搖搖頭:“沒事的,我從來不會做完全沒有把握的事情。”
秦子琨也是跟著點了點頭,可是細看秦元景的神色,依舊難言憂心忡忡:“公子,那些人,皇上究竟打算如何處置?”
秦元景止住腳步,仰天看了一眼無邊的雨霧茫茫:“你不是已經妥善安置好了嗎。”
秦子琨麵色一白,連忙擺手:“屬下怎麼能夠妥善安置,公子不是不曉得,有多少人想要找到他們,這些人一旦讓人發現,我們可是要掉腦袋的。”
秦元景看了他一眼,道:“這些人,跟隨沙多陀多少年了,皆是安然無恙,怎麼到了我們手上,就會輕易的讓人端了老窩嗎?”
秦子琨聞言一急,忙是四下警惕得看了看,又是壓低聲音道:“都什麼時候了,公子還在那裏和沙多陀一較高下,難道今日你並未向皇上坦誠此事。”
“說與不說,結果卻並沒有什麼兩樣。”秦元景回答的模棱兩可。
“這麼說,皇上是將這燙手的山芋踢給了我們。”秦子琨終於是從他的話中聽出了些許門道兒,眸色暗淡的道。
秦元景回眸看了垂頭喪氣的秦子琨一眼,道:“事已至此,你做出這幅無精打采的樣子能有什麼用,天無絕人之路,總會想到妥善法子的。”
秦子琨無奈的加快步子,朝秦元景的方向走了過去,二人翻身上馬,飛馳而去。
途徑金台大街的拐角處,高大的城牆下麵,兩個嬌小的熟悉身影兒在蒙蒙雨幕之中,迷離縹緲,竟然是顧長寧主仆,秦元景主仆二人麵色俱是一變,勒住韁繩停下腳步。
見秦元景停了下來,顧長寧麵色一喜,忙是提著衣裙,快步朝這邊奔了過來。
秦元景翻身下馬,看著顧長寧的裙擺已經濕透,顯然在這裏等了不少時辰了,再想想今日入宮的結果,心裏便是禁不住的一陣悵然,語氣裏略帶幾分責備的道:“近日陰雨連綿的,若是淋濕了,可如何是好。”
顧長寧微微搖頭:“西南多是陰雨連綿,我早就習慣了,不礙事的。”
言畢一雙水眸細細的打量著眼前的秦元景,有些遲疑的道:“公子今日入宮,可有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