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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你以為這秦元景到底是歪曲事實,欺君罔上,還是故意為之,混淆視聽。”武陵王府裏麵,長風看到安若楓看完信箋,方才思量著開口道。
對方卻是先頓了頓,繼而將手中的信箋在燭火上緩緩點燃,透過跳躍的火苗兒,安若楓嘴角微微揚了揚:“欺君罔上也好,故意為之也罷,總之這件事情,我們隻需靜觀其變就行了。”
“靜觀其變?!”長風低眉看著已經化為灰燼的信箋,楞了楞,“可是,公子不是之前猜測此事涉及到鎮國公周家嗎,而且前幾日我們也的確發現周府馬車光臨煙雨閣,此事已經算是和公子的猜測大致一致了,那秦元景眼下看來已經知道了事實真相,你說以秦元景的性子,會不會大義滅親,畢竟這次刺殺的目標可是顧長寧。”
“哼。”安若楓伸手攏了攏寬大的衣袖,重新在棋盤旁邊坐了下來,隨手念起一顆棋子,“大義滅親?你放心,秦元景肯定不會的。”
“可畢竟這秦元景對顧長寧……”安若楓雖然說的如此肯定,但是長風想起之前種種,還是忍不住的目露擔心。
安若楓輕輕擱下棋子,一邊示意長風坐在對麵一起對弈,一邊漫不經心的繼續回答道:“若是那周家派出去的刺客是刺殺顧長寧,那秦元景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將周錦玉交出去,任由皇上處置,不過可惜,這次這些人刺殺的目標是本公子。”
“……”長風眉心凝了凝,看著對麵安若楓的臉,腦子裏電光激閃,“那……公子的意思是,他們會在我們中途離開獵場上麵做些文章,將事情完全安在我們身上,既然如此,周錦玉又何必要向秦元景坦白此事呢。”
“你以為周錦玉是傻子嗎,周錦玉心裏明白,以秦元景的本事,怕是早晚會查清事實真相,與其到時候二人撕破臉皮,倒不如她先走一步坦白從寬,再搬出自己的母親,雖然周夫人隻是秦元景名義上的姨母,但秦元景素來重視禮儀,想來無論如何,也是會看在周夫人的薄麵上,考慮一二的。”安若楓倒是心如明鏡,細細分析道。
一席合情合理的分析,說的長風倒是心悅誠服:“隻是不過,若是真如公子所說的這般,這次有人在獵場公然刺殺世子,世子怎麼不趁機將事情鬧大,在京城裏麵鼓動其他質子一起生事,或許我們可以接著這個機會得到更多,為何公子這次會選擇按兵不動呢。”
安若楓擱下手中的棋子,眼睛卻是並未離開棋盤:“長風,這次事情,那秦元景想要保全的人,是周家,眼下我要保全的人,也是周家,你看不明白嗎。”
“可此事,和周家有何關係,這件事情雖然始作俑者是他們,可是你看那秦元景眼下已經找到了替死鬼,周家早跟此時毫不相幹了。”長風看著燒為灰燼的信箋,歎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