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能言善辯的狡詐奴才,顧長寧心裏冷哼一聲。
忍冬便是已經先開口了:“是嗎,忍冬竟不知道,這天下間竟然能有這等巧事兒嗎,掌櫃的玉佩剛好這個時候被找到,還是在被天雷點燃的院子裏頭……”
“忍冬姑說的是,的確,的確是巧的很,若是姑娘不信,大可以問問這院子裏麵的奴才們……”既然已經撒謊在前,掌櫃的此刻當然要死咬到底了,他說完便是抬手指了指旁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撲滅大火,立在旁邊的小廝們。
冷眼旁觀的顧長寧瞧著眼前的掌櫃的,發現玉佩落入顧長寧的手上之後,不過是片刻的慌亂之後,便是很快鎮定下來,應對自如,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早些時候前來院子的時候,瞧他一副唯唯諾諾,卑躬屈膝的模樣兒,自己到底還是放鬆了警惕,這才著了他的道兒了:“那好,既然掌櫃的這般一說,那長寧自當有責任為掌櫃的證實清白。”
說完便是轉過身子,目光掃過眼前團團立著的小廝們,隨手指了一個麵容清瘦的小廝,緩緩的開口道:“你叫什麼名字,在染坊裏做工多久了?”
小廝聞言一愣,忙是抬眸飛快的撇了一眼不遠處的掌櫃的,道:“回姑娘的話,小的叫李全,在染坊裏麵有三年了。”
“三年了,那時日倒是真的不短。”他話音未落,顧長寧便是了然的點了點頭,繼續道,“李全,記得我早些時候過來的時候,是你帶我們來的院子,這麼說,你在掌櫃的院子裏伺候,也有一些時日了吧。”
李全聞言心驚肉跳,他帶顧長寧進的院子,眼下失火了,這三姑娘的意思不會是想殺雞儆猴吧自己當場收拾了,給掌櫃的提個醒兒吧,思及此處,李全便是腳下發軟,但想起自己家中尚有老母需要供養,斷然不能亂說話的,於是便是連連點頭,不敢多言。
顧長寧點了點頭,將手中的玉佩伸到他的麵前,繼續道,“既然如此,這個玉佩,你可曾認得。”
李全抬眸看了一眼顧長寧手中的玉佩,眉心便是飛快的皺了皺,這玉佩不單他認得,隻怕這院子裏麵,沒有那個人不認得吧,這個玉佩,掌櫃的平日裏,無論到了何處,腰間總是少不了它,至於顧長寧何以問起他這個,李全心裏也是略微猜出來了幾分,方才他忙著和眾人一起救火的時候,經過幾日身側,也隱約聽到了那麼幾句,掌櫃的似乎是說玉佩已經丟了幾日,正在找尋之類的話,此番看三姑娘的意思,是不太相信掌櫃的話,找人佐證此事的真偽。
眼角的餘光下意識的偷瞄了一眼不遠處的掌櫃的,果然見他眸色陰厲的朝著這邊看了過來,雖隻是一瞬間的目光交接,李全卻是沒來由的心裏一緊。
“怎麼,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顧長寧對他的神情瞧得清清楚楚,見他不語,便是進一步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