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武陵王府這邊的形勢,顧長寧心裏自然清楚,這個時候她從王府之中突然失蹤,安若楓必定是在四下尋找,可是自己被墨淩所救,又是同來此處的事情,本來已經欠了墨淩一個大大的人情,如果這個時候,再去向了安若楓傳遞消息。這個要求實在過分,所以顧長寧此刻縱是心裏有如此想法,但是終究也是沒好意思說出口。眼前的豫王殿下似乎看出她的心思,本來已經是朝著門口走了兩步,朝著顧長寧臉上掃了一眼,卻又是回過頭來,略低頭思量的片刻,方才開口道:“你在安若楓的院子裏麵,如果失蹤。安若楓雖然會略微擔心,可是……”
說到此處,豫王殿下,便是微微頓了頓,仰麵朝外麵看了一眼,嘴角方才微微微微翹了翹,接著道:“我想此刻。安若楓應該。已經識破了墨淩的身份了,所以,你不必擔心安世子對你的情況一無所知。”
言畢,便是不再多言。隻是腳步從容的跨過了門檻,迅速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
顧長寧主仆對望一眼,忍冬環顧四周,終於是鬆了一口氣:“姑娘,真沒想到,我們今日還能死裏逃生,豫王殿下是真是我們的福星。”
顧長寧此刻卻是聽不到她的這些慶幸,腦子裏麵卻是在反複思量著,為何會在安世子的內院之中遭遇如此驚險的事情,還有,那些人到底是什麼人,為何對自己趕盡殺絕,還是他們如此對待自己,是因為和安世子相關:“忍冬,你說,方才豫王殿下的話是什麼意思。”
忍冬見她此話說的文不對題的,便是似乎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良久方才道:“奴婢以為,殿下的意思是說,安世子一向機智,肯定能夠憑著墨淩將軍在院子裏麵留下的些許痕跡,猜出他的身份,如此一來的話,豫王殿下的身份不就呼之欲出了嗎?”
顧長寧歎息的閉上眼睛,這豫王殿下之所以在這如此隱秘的地方,必然是想要掩飾行蹤,可是,自己如此一攪和,倒是連累了豫王殿下了:“真是可惡,這一次,希望不要惹出大亂子出來才好。”
見她如此,忍冬卻是釋然多了:“姑娘想多了,這豫王殿下雖然眼下露了蹤跡,可是這種事情,奴婢以為殿下肯定早有預料,畢竟這樣的事情,在殿下在這不起眼的院子裏麵落腳兒的第一日就該有個準備的,與姑娘無關。”
這忍冬平日裏一向都是大大咧咧的,卻不曾想到,這如今分析起形勢來,倒也是頭頭是道的。
見顧長寧以異樣的目光看向自己,忍冬嚇了一大跳,結結巴巴的連連告饒道:“怎麼了,姑娘隻是隨便說說而已,姑娘千萬別生氣,就當奴婢說錯了總行了嗎?”
“你隨便說說的,就這麼有見地,平日裏,倒是我小瞧你了!”顧長寧嗬嗬一笑,忽然道。
秦元景捏著手中的信箋,修長的眉毛頓時微微跳了跳,良久這才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秦子琨:“你從武陵王府那邊過來,可曾在王府之中瞧見長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