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的眼淚還未幹。
風吹在臉上有種涼涼的感覺。
“砰砰砰砰——”
窗外的槍聲此起彼伏。
林曼隻感覺自己的心髒糾成了一團,她在擔心林昭陽的處境。
不用想,肯定是林昭陽的蹤跡被發現了。
“你在想什麼?”
突然,下顎被兩隻微涼的手指猛地捏住。
男人低沉黏膩的嗓音從旁邊響起,林曼這才回過神,將目光看向身前的男人身上。
穿著黑色背心的男人,身上的肌肉每一塊都仿佛在昭示著力量和滿滿的男性荷爾蒙。
那是屬於康納獨有的氣質。
林曼看向康納的眼睛:“你怎麼來了?”
“你在為誰哭泣?”
康納沒有理會林曼的問題,拇指擦掉她臉上的淚痕,他的唇線抿直,抿成了一條線:“剛剛那個人是來找你的?那個人是誰?”
“我沒有看見任何人。”
林曼冷淡的回答,她垂下眼瞼,不願意去看康納的眼睛:“鬆手,康納,你逾距了。”
康納的手指微微一顫。
隨即猛地眯了眯眼睛,語氣中好似帶上幾分不屑:“你以為你是小少爺的未婚妻,我就不能動你麼?尤菲莉亞。”
“你該叫我小夫人的。”
林曼的聲音冷極了,明明之前在麵對康納的時候,還底氣不足,這會兒,卻又好似膽大包天,而且尤為的鎮定,他蹙了蹙眉,有些不理解,為什麼林曼的變化突然這麼大,難道說,傍晚查爾斯和她說過些什麼事情麼?
林曼抬起手,輕輕的捏住康納捏著她下巴的手。
柔軟的指腹好似一片柔軟的雲。
就這麼輕輕柔柔的捏住了康納的手指:“所以,康納,你這樣對我,查爾斯知道麼?”
康納眯了眯眼睛。
心底好似在天人交戰。
隻可惜,林曼沒有看著他的眼睛,自然也就沒有讀到他是怎樣的心思。
康納鬆開手指。
“抱歉,小夫人。”
他往後退了一步,好似被林曼的話給震懾住了。
林曼矜持的點點頭。
“你三更半夜,跑到我房間來,有事?”
“剛剛闖進了一隻小老鼠,我來查查看,小老鼠有沒有碰到什麼名貴的東西。”
林曼歎了口氣。
嚴肅的麵容終於變化了,露出幾分說不出的惆悵:“那你可以走了,我這裏沒有人來過。”
“嗯?是麼?”
“嗯……我頭疼的睡不著,自然知道我這裏沒有人來過。”
康納看著林曼,抬腳走到窗戶口:“你身子骨不好,開窗睡覺容易著涼,我給你關上。”
林曼隻覺得嗓子眼幹啞的難受。
心頭沉甸甸的。
她點頭:“好……”
“那我就先告辭了。”
康納就好像是最忠誠的臣子,緩緩的後退離開的房間,臨走前關了燈。
房間裏瞬間的陷入一片漆黑。
一片寂靜間,林曼還能聽見外麵的聲音:“怎麼樣了?”
“擊斃了。”
隨風飄忽而來的聲音。
三個字,沉甸甸的讓林曼心髒猛地一縮。
隨即眼淚就下來了。
鋪天蓋地的疼痛再次襲來。,
隻是這一次,林曼卻隻覺得意識清醒無比。
她忍著疼痛,爬下床,將那剛剛扔掉的手槍緊緊的抱在懷裏,咬緊了牙關,就這麼眼睛睜開的大大的,看著天花板,一夜到天亮。
…………
柯西莫城堡。
查爾斯穿著絲綢的睡衣,指尖捏著紅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