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
“叔叔你才是唯一的繼承人,深水在不久的將來會散架,所有的東西爺爺都會通過19T.C留給你的。”
他不客氣道:“所以你是他的傀儡。”
“你......”艾藝儂沒了理論的力氣,說難聽點就是這樣。不過她還是厚著臉皮爭取了一下:“叔叔你一定這樣嗎?你努力了這麼久,眼看要收獲的時候卻要放棄。”
“那是在幫你努力。艾藝儂,在我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做一個毀掉自己祖產的混蛋,你覺得很容易是嗎?”
“不是不是的......你怎樣才可以原諒我嘛.......”
“我沒有怪過你,如果是我的話為你好的事我也願意赴湯蹈火,隻是......”不是這種方式,這道坎,他就是走不過去了。
試想。
你每天都在為自己的罪行懊惱,每天都在心裏幫自己洗腦為了她這是對的。當你遭受著道德的譴責和背叛親情的不安折磨還沒有解脫的時候,你為的那個她一篇日記告訴你一切全是假的。
她所擁有的全是你的。
她離開你是為了懲罰你,她不見你是為了你長記性,她瞞著你生孩子是為了譴責你的不負責任。她夥同自己的親爺爺和親爹幾年來做著同一件欺騙你的事是為了讓你通過自己的努力幹掉那個野種,她什麼都知道卻裝作不知道的樣子每天和你睡在一起告訴你她要這個要那個,在你快要拿來的時候再告訴你她一直握在手裏等你自己有本事就來取!
這太可笑了,他每每想到這些除了氣憤,或許睡覺都能笑醒。
你把她當作最愛的女人百般嗬護,不想有一天差池,不想她有一點不開心,然後她在背後做著偉大的聖母看著你的一舉一動。
艾藝儂知道他心裏難受,他是個男人,不能哭不能鬧,隻能這樣憋在心裏一個人消化。所以深知不能逼的太急,會適得其反的。
她把資料放下,握住他雙手:“我不管你怎樣,都不能離開我,你說過的。”
男人是很喜歡出爾反爾,他喜歡你的時候說不離開你,喜歡別人的時候就自然而然的離開你了,不喜歡你的時候也同樣是會離開你的。
但是對項錦璨,這句“你說過”是挽留他的最好的辦法,或許有點卑微,或許他真的就不那麼做了,可是她還是願意不要臉的留一留,哪怕他真的會走。
不過內心裏,還是賭他不會不喜歡她的。
聽她這麼說,項錦璨連笑都笑不出來,這是什麼意思?他就那麼不值得女人托付嗎?那麼不值得信任嗎:“我當然不會離開你,別瞎想了。”
“那你就對我笑一笑嘛。”
他笑不出來:“我沒有答應你附帶這個業務吧?”
“......”艾藝儂徹底無語,甩開他的手抱著資料離去了。
項錦璨看她嬌小柔弱的背影承擔著這一切,也是真的很不忍,本以為她是提前下了樓,卻不料出門聽見了樓下傭人的聲音。
“哎?少夫人你去哪裏?要吃飯了?”
艾藝儂上車遠去,頭都沒回,樣子氣呼呼。
“人呢?”他後一步下來,已經看不見她了。
“少夫人已經走了。”
偌大的客廳一個人都沒有,大家估計都在餐廳呢吧,就這個樣子,他也去不了了,過去也是免不了一頓被刺激。
老婆走了這事,爺爺一定怪在他頭上。
沒意思,本來生日就步爽,現在她走了,更無趣了。於是招呼沒打,孩子沒帶,他也走了。
“璨少爺?今天你生日!”
“不過了。”
“......”傭人沒得話可說。
好好的一個大日子,壽星都走了,其他人等於幹吃了一頓不怎麼團圓的團圓飯。
——
艾藝儂開著車滿城轉,也不知道該去哪,最後選擇回沒有人的娘家靜一靜。
項錦璨一路疾馳到淩洲灣,進門就踢垃圾桶,憋了多日的情緒好像突然找到了爆發點:“人呢?莊雋棲!”
“汪汪......”
回應他的卻是二樓角落裏傳來的小狗叫。這人幾個大步上去,像拎雞崽似的把棲棲拎了起來。
“狗崽子,你也想跟我叫板是吧?”
“汪汪......”
“放開它。”
項錦璨聞見人聲抬頭,原來是許久沒見的江心和,沒戴口罩,臉上的疤痕好了許多。這姑娘他惹不起,默默把狗放了下來,但還是輕輕踢了兩腳:“你們家狗,跟你一樣。”
“一樣什麼?”
“刁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