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雙手環臂:“既然如此,那就隻好我獨自一個人去見莫羨了,到時候若是情到深處……”
“好娘子,我代你喝還不成嗎!”莫溫顧說著,這就端起了那一碗補湯,囫圇喝了幾口。
舒清忍俊不禁,捂嘴一笑,還是心軟打斷了他:“好了好了,我們一起去。”
府中早就準備好了車馬,用完早膳,舒清就在莫溫顧的攙扶之下上了馬車。
一路前行,不多時就來到薛禾縣。
遠遠便隻見國公侯府外站著一抹熟悉的身影,四下裏還站了不少的家丁隨從。
莫羨一身粗布簡衣,氣質冷峻的站在馬前。
他的五官宛若是覆上了一層薄薄的冰霜,膚色在日光之下晶瑩到近乎透明。老國公緊挨著他,似是在同他說些什麼,莫羨隻是淡淡的頷首,並沒有其他的表現。
那一日升州一戰,莫羨與莫溫顧是兩敗俱傷,如今看來他的傷勢恢複得甚是不錯。
約莫片刻,老國公終於說完了話,眉頭緊蹙的拍了拍莫羨的肩頭。
莫羨接過他接過來的包裹,這就翻身上了馬。
舒清坐在馬車中,簾子被風兒微微吹起,隱隱約約的露出她的容顏。
莫溫顧挑了挑眉:“都已經到了這兒了,你不下車去見見他嗎?”
舒清一怔,收回了視線。
莫溫顧握住她的手,又溫聲笑道:“莫羨他馬上就要去四川曆練去了,這一去大抵就是好幾年,你真的不去跟他道個別嗎?”
舒清沒有料到莫溫顧會這樣說,驚奇過後,是困惑:“你不恨他?”
莫溫顧笑得溫雅:“阿清,你錯了。如今我擁有了你,若是再去痛恨別人,那就太不知好歹了。痛苦的人是他……你要是能去與他道別,他應當會少一些遺憾。”
這一回輪到舒清笑了:“沒想到王爺如此寬宏大量,倒是顯得我小肚雞腸了。”
“更何況,你若是不去,能解開你心中的心結嗎?”莫溫顧又挑眉。
舒清輕笑,沒想到她的心思全都被他給解讀得明明白白。她的確是有心結,舒清總覺得,若非是她的話,莫羨也不會淪落到被流放到四川之地去受苦,更別提他對她是有再造之恩的。
“好,溫顧,你先在車上等我片刻,我去去就回。”舒清說著,又探頭吩咐馬夫徹底掀開簾子。
簾子打開之際,莫羨正巧從他們的麵前經過。
“世子殿下!”舒清急切的喚住了他,“能否借我片刻?”
莫羨聞聲,徐徐轉頭,凝視著舒清:“何事?”
莫羨的眼神極冷,早已沒了當初那一團炙熱的欲火,有的隻是寡淡的冰霜,雖看起來還是那個冷峻孤傲的不羈世子,但舒清卻覺得如今的他判若兩人。
舒清:“有些話,我想要單獨與世子殿下說。”
莫羨:“說吧。”
舒清小心翼翼的跳下馬車,馬夫登時識趣的將馬車牽遠了些。
寬廣的官道之上隻剩下了舒清與莫羨二人。
舒清深吸了一口氣,臉上滿是愧疚:“聽聞世子殿下要去四川了。”
“這些無關緊要的話就免了吧。”莫羨冷酷的道,“本世子還要趕時辰,王妃有什麼話請直說。”
舒清頓了頓,忙笑道:“其實今日來,我是給世子殿下送一份薄禮的。”
說著,她從腰間取出了白雲大師贈給她的那一枚繡有“心”字的平安符:“此乃白雲大師當初送給我的平安符,白雲大師曾與我說過,若迷茫與困頓之際隻要用心去聆聽便能得到答案。這枚平安符陪伴我走過了許多艱難的日子,如今我把它送給你。希望世子殿下來日迷茫的時候,能夠聽從你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