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觀觀主去了半天,終於回來了,他臉色不太好,多半碰了一鼻子灰。
“大明王,貧道實在慚愧!”觀主沮喪地說道。
“直娘賊,難道看管金殿的道士不答應?”老煙槍叫道,“實在不行,觀主也不必為難,等老子回到南京,立即下達一份文件給當地政府,由他們出麵來解決這件事情。”
觀主一攤手,臉上的神情更加尷尬難堪,說道:“答應倒是答應了,就是需要一些香火費。哎,世風日下,人心不古,這幾年以來,武當山的道士們眼裏都盯著錢哪!”
我忍不住笑了,說道:“市場經濟嘛,也不必放在心上,隻要答應了就好。不過,他們要多少錢?”
觀主攤開一隻手,晃了一下,說道:“五千塊!隻要交了錢,不管你們要將這一頭白色的駱駝放在金殿前多長時間,他們都不過問。”
老煙槍罵罵咧咧,直說這是搶人,要去找道士們討價還價。
“哎呀,咱們現在也不缺錢,算了吧!再說了,所有費用都可以找五爺報銷嘛,隻要五爺不哭窮,咱們就不必為他省錢。”我攔住老煙槍,勸道,“你好歹給觀主一點麵子,不要讓他太難堪。”
老煙槍隻得作罷,我從兜裏掏出五千塊錢,盡數交給觀主。
觀主拿著錢前去交涉,這一回前後不到五分鍾,他便歡快地奔了回來。
我們牽著刑天爬上山道,緩步朝山頂走去。一路上,我們又記起當初來金殿時的遭遇,想起被田元清帶著人堵在懸崖邊進退兩難的情形,至今還心有餘悸。
方詩雅見景生情,撫摸著刑天的脖子,怔怔出神地說:“哎,當年要不是刑天偷襲,咬死了田元清的手下,我們壓根就脫不了身!”
刑天聽見方詩雅叫它的名字,便揚天嘶鳴起來,仿佛記起了自己的前世今生。
爬到金殿前時,太陽升到了高空之中,眾人身上全是汗水。我舉目朝遠處看出,隻見群山起伏,一群群鳥兒滑翔而去。
拜了真武大帝以後,看守金殿的道士走了過來,這一回卻換成了一個年輕道士。原先那個老道士當年受到驚嚇以後,沒過了多長時間便死去了。
觀主將交了錢的憑證拿給那個道士過目,又詳細地說了我們的來意。那年輕道士為難地說道:“這麼一頭駱駝放到金殿附近,怎麼向遊客們解釋?而且駱駝總要吃東西吧,誰來照顧它?反正我隻負責看管金殿,其他事情一概不管!”
老煙槍氣得吹胡子瞪眼睛,觀主也有了火氣,揚著手中的憑證疾言厲色地說道:“你囉囉嗦嗦有完沒完了?駱駝就安置在金殿前的廣場上,要是敢應付了事,我就立即讓你們還錢!至於誰來照顧它,不用你來操心,我還擔心你照顧不好呢,我們長樂觀會每天派人過來的!”
那年輕道士急忙賠笑,拉著駱駝就要走。朱克己猝然喊道:“放開我,放開老子,你們到底要做什麼?”
年輕道士一臉狐疑地看著我們,朱克己仍舊在罵個不停。等年輕道士聽清楚聲音是從駱駝體內傳來的以後,他大叫了一聲“媽呀”,抱著頭飛快地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