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自然。昨天晚上被玄墨帶回宿舍之後,就在我們宿舍的床上,我們倆翻來覆去折騰了半宿,到現在,我的身體還在隱隱作痛。
“出事了。”林明鏡的聲音聽起來很隱忍,就像是在盡力地忍耐住自己的脾氣一樣,“你最好現在就過來。”
聽他這麼一說,昨晚留下的那一點點旖旎心情頓時就飛到了九霄雲外。我飛快地應了一聲,從床上爬下來,盡量忽略了自己還在酸痛的腰身,換好衣服就抓緊出門。陳萱還在她的鋪位上酣睡,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叫上她。
等我匆匆趕到了醫院,我終於知道林明鏡為什麼這麼氣急敗壞了——
那個女生昨晚是被捆在單人病房裏的,可是現在,那張床上,隻剩下了一具蒼白的幹屍。
“她是被吸幹了血之後死亡的。”林明鏡站在病床邊,看著那已經凹陷下去,皮包骨頭的屍體,皺著眉頭說道。
我也低頭看著那具屍體,隻覺得自己的眼睛有些發幹,似乎有什麼東西正要從眼睛裏飛快地淌出來,我盡力眨著眼睛,讓自己不要做出這麼丟人的事情。
“是誰幹的?”我盡量壓低了聲音,不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林明鏡看了我一眼,搖了搖頭。
“查不到。”他的聲音嘶啞,“已經看過病房的監控了。什麼異常都沒有。”
“不可能!”我瞪大了眼睛,“就算是那些東西幹的,怎麼會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孫羽然有些不耐煩地看了我一眼,冷冷說道:“我們的確什麼都沒看到。當然,如果你昨晚沒有走,也許你能感覺得到什麼?”
他這麼一說,我頓時就無話可說了。現在回想起來,我昨晚上似乎是被玄墨一勾,就連自己是誰都快想不起來了……
“這事情不能這麼算了。”圍在病床邊的另一個警察皺著眉頭說道,“昨天還好好的,今天就變成了這樣,說出去,誰相信?”
他說著,看了一眼林明鏡他們,又狐疑地看了我一眼。
“昨天你到什麼地方去了?”
我耐著性子,剛要回答,就聽見林明鏡的聲音:“她做不到這一點。”
警察們看了林明鏡一眼,似乎是忌憚他,並沒有再說什麼,隻是又惡狠狠地看了我一眼,就像是有什麼不甘心一樣。
放在之前,這樣的目光或許會讓我有些不安,可是到了現在,既然已經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了,我反而又淡定了下來。這些事情既然不是我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的,那麼我也沒有必要因為看不到真相的人們的一點猜忌,就難以忍受。有這個時間在這裏同他們折騰,還不如趕緊找到機會,想辦法打敗那些血屍。
“行了。”林明鏡搖了搖頭,有些疲憊地說道,“都別多說什麼了,現在趕緊,把人送去火葬場吧,屍體得盡快處理,沒有時間停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