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鏡卻不再看她,隻是又專注地琢磨了起來。
“如果我猜的沒錯,他們給出的貢品,恐怕不是他們想的那麼簡單。”他緩緩說道,絲毫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就像是已經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維之中,“如果按照現在這個路子下去,也不知道這些血屍,最後能不能肉身成魔……”
“你說什麼?”我一時之間懷疑自己聽錯了,可林明鏡隻是皺著眉頭看了我一眼,就好像我剛才那個問題打擾到他了一樣。
“如果它們現在用的這種方法真的可行……”他又開始嘀咕,臉上卻有些許的神往之色一閃而過,我看在眼中,不覺打了個哆嗦,卻聽他說道,“那要是活人用這種方法聚陰成魔……”
然而,不等我繼續多想,他突然意識到我還在這裏一樣,刷地閉上了嘴,就像剛才那個表情隻是我眼花了一樣,瞬間恢複到了之前和我說話時候,那種憂心忡忡的表情。
“喂,”我以便懷疑是自己剛才看錯了,一邊忍不住對他說道,“你剛才……到底想到了什麼?”
“沒什麼。”林明鏡飛快地說道,往前走出去兩步,忽然又回頭來看了我一眼,說道,“無論它們想要的是什麼,恐怕我們都得問一問獻祭的人。而且,如果血屍真的是想借屍還魂成魔,也許我已經知道,它從那些人身上要的是什麼了……”
我還想追問,林明鏡卻搖搖頭,將肩膀上的孫羽然塞進後座,指揮我上了副駕駛,就發動汽車向舒家開去。
然而,等我們趕到舒家,才發現事情並不像我們想的那麼簡單。
周舟又比我們早到,這一次,他沒有再對我們端著那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假模假樣的客氣,隻是向我們看了一眼,深吸了一口氣,目光最後落在了舒雅身上。
“你們兩個可以進去,她……恐怕……”
“這是我家!”舒雅頓時又嫌惡地看了他一眼,“怎麼,你們連家都不讓我回了嗎?”
她剛才從林明鏡那裏受了氣,正想找個人來出氣,就見周舟撞了上來,頓時就要開火,卻猛一下被一個人按住了肩膀,整個人都是一抖。
我的目光順著那條胳膊看上去,正好聽見舒雅一回頭之後,就又像是驚喜,又像是委屈地喊道:“牧然,你怎麼在這裏?他們都欺負我!”
她說著,一轉身就要撲進那個人的懷裏,那不是許牧然,還能是誰?
許牧然看起來反而沒有那麼好的心情,他像是有些無奈地接住了舒雅,拍了拍她的背,才低聲說道:“舒雅,我剛才跟著周警官的車過來的,現在……咱們最好真的不要進去。”
“為什麼?”舒雅驀然抬頭,一雙眼睛還帶著水霧,看著許牧然的神情中卻像是帶著幾分不滿,“你也怕他們說的?”
“我親眼看見了。”許牧然在“親眼”兩個字上麵重重頓了一下,緊接著,目光又更為複雜地向舒雅家的別墅望去,“而且,你父親,我父親,現在都在裏麵,情況……不太好。”
“什麼情況不太好?”舒雅攥著許牧然的衣服追問道。
許牧然似乎有些為難地看了看她的手,又向我看過來,我默默轉開目光,向林明鏡身後挪了一下。
“我們現在要進去嗎?”我問道。
“不急。”林明鏡一邊說,一邊又掏出符紙,像之前一樣朝空中扔去,這一次,卻見那符紙竟筆直地向別墅的窗戶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