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婆婆把我們兩人叫來,肯定是為了錢的事情。
如果她直接說要我們兩個人拿錢,我們肯定都不會願意,所以她灑了一個謊,說什麼她出事兒了,然後把我們倆人騙過來。
婆婆一聽,連自己的兒子都這麼反對他,在這樣要麵子的場合,她頓時有些掛不住了:“你個死小子!你懂什麼呀?你媽我好不容易找一件事情做容易嗎?再說了,我這樣做還不是為你們我們家著想,再過不久,我的孫子就要出世了,你到時候讓他住哪裏去?”
我臉色一僵,我肚子裏的孩子都沒了,她在哪裏去找孫子,很明顯是馮露露肚裏的那個孩子。
婆婆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她不自然地咳了幾聲,然後湊上前來笑著對我說,“藝熏啊,你可別往心裏去。我的意思是過了這一兩年,你們總得有孩子?到時候我這個奶奶,如果能給孫子掙一兩套房子,那也是我老人家的一片心意。”
我心裏發苦的想,這簡直就是把我當傻子嗎?給我的孩子這一兩套房子,這句話說起來好聽,還不知道是給誰的孩子掙?
我抬頭,笑臉盈盈的說:“媽,你要做大生意,大買賣,我肯定支持你,但這是精神上的。你也知道我每個月的錢都是上交給你的,我的卡裏根本就沒有餘款,反正今天你也把司文叫來了,這種事情你還是讓你的兒子好好地支援吧。”
說完我笑著對那些太太們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然後我直接抓起包包,逃也似的跑出了茶樓。
明明都到下午了,太陽還是那麼大,明晃晃地照在頭頂上,我就像是丟掉魂的人一樣,機械的在路上走著。
婆婆當然知道我沒有錢,她把我叫去,無非是想叫我從沈玉燕那裏要錢,來支持她做這個生意。
想到我媽……
她現在的病情很嚴重,別說我不會為了這樣的事而去煩她,就算我有事,我也不會輕易的給她打電話的。
黎叔說過,我媽不能生氣,也不能受一點刺激,這個千瘡百孔的婚姻,我不知道自己還想瞞多久,但能多瞞一天是一天,希望在我媽發現這件事情之前,能夠快點好起來。
滴滴——
身後突然傳來了汽車的喇叭聲,我以為擋住了人家的停車位,於是我朝右邊的人行道拐了過去,走了沒幾步,身後又響起了喇叭聲。
本來就有很心煩的事,這一下,我冒火的一轉身,想也不想的脫口而出:“你有完沒完呀?了不起自己有個喇叭嗎?”
話一出口,我自己就覺得全身都像置身於冰天雪地中,因為生氣而沸騰起來的血液,也瞬間凍成了冰碴。
跟我的是一輛深藍色的跑車,這麼大的太陽,他居然是敞篷開著的。
男人戴著黑黑的墨鏡,隻露出流暢漂亮的下頜曲線。
他就那樣坐在駕駛位裏,就算看不到他的眼睛,仿佛能夠透過墨鏡,依然能夠感受到犀利銳利的眼光。
就像是嗖嗖的刀光一樣,齊齊射在我身上。
我毛骨悚然的扯了扯嘴角,幹笑著說:“是你呀?”
霍炎和我對視了幾秒,冷冰冰的吐出兩個字:“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