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被我的湯碗給砸傷了?
我清楚地聽到湯碗落地的聲音,難道是說他被碎片給割傷了?
那得多少嚴重啊,才會流這麼多的血。
我一下被嚇到了,在房間裏轉來轉去。
一個我說,睡覺吧,管他傷不傷的呢,反正他沒有說出來,那就當不知道。
另外一個我說,去看看吧,要是他傷的特別嚴重,萬一血流而亡了呢?
其實我還在介意他的毒舌,一個男人嘴巴怎麼那麼討厭!
但是我又沒辦法忽視他的傷勢,撇開別的不說,單說他幫了這麼多次忙,我都應該去看看。
我去找龍管家,龍管家的房間已經黑燈了,房門緊閉,我剛要敲門,電光火石之間,我又一想到了霍炎的手,明明龍管家聽到聲響去問他,他卻捂住我的嘴巴,不讓我說話。
是龍管家讓我去的,霍炎應該不是怕龍管家知道我在他房間,那麼霍炎不讓我出聲,難道是不想讓龍管家知道他的傷勢?
這麼一想,我要敲門的手又緩緩地縮回來。
我轉身,廚房裏已經沒人了,我打開了爐子,重新下了一碗麵湯,上麵還鋪了白嫩的荷包蛋,這才又去霍炎的門口。
我敲了敲門。
“誰?”
我囁嚅著:“……是我,我來收拾的,剛才湯碗都灑了,回頭龍管家知道就不好了。”
“不用了,明天有人收拾!”
明顯是不讓我進去。
“霍先生你還好吧?”
“……”
“霍先生,我身上全是血,我想這些血都是你的,我想看看你……”
哢嚓一聲,門打開了,伸出一隻手,我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就被扯了進去,門又迅速關上。
“啊!你小心,要是再灑了你就別吃了!”我驚呼著護著懷裏的麵湯,惱怒地瞪了他一眼。
房裏這時的燈是開著的,我背靠著門,麵前是霍炎高大的身體。
“你這女人真聒噪!”
我的視線打在霍炎的身上,白色的浴袍依然幹淨,隻是左手握成了拳頭,攥著一堆紙巾,紙巾已經血侵出來,大部分都是紅色,像一個大大的血拳頭。
“你的手……”我驚愕:“怎麼會燙成這樣?”
“誰告訴你是燙的?”
我朝沙發的地方搜尋起來,剛才的湯碗飛到了沙發的椅背後,根本不可能傷到我們。
“既然來了,傷口就你處理!”理所當然的語氣。
霍炎說著就坐進了沙發,雙腿交疊著放在玻璃桌上,斜著眼看我。
我這才看到,玻璃桌上放著一個醫藥箱,已經打開,紗布扯了一地,有些是紅色的,空氣中也飄著消毒水的味道,顯然剛才他在自己處理傷口。
流了這麼多血,我光看著都覺得很疼。
“你到底怎麼了?難道是和人打架?為什麼受傷?”我把湯碗放到桌上。
走到他身邊,小心的幫他拆開了那些衛生紙,戰戰兢兢地看著一層一層的血紙剝落,我不停地吸著冷氣,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霍炎端起桌上的鬱金香酒杯,搖晃著玻璃杯中的紅酒,不在意地說:“話真多,知不知道很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