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著鼻子抬頭望去,一下就被深邃漆黑的眼吸引了,墨澈的寒眸如寶石般迥亮,正好可以看到裏麵捂著鼻子的我。
“霍……霍炎……”
我倒吸著涼氣,好不容易從喉嚨裏吐出他的名字。
“哪裏去?”他問,臉上依然冷冰冰的,麵無表情。
我愕然地瞪著他,抬起手,一下捏了捏他的臉,他的臉和想象中的不一樣,還是有溫度的,隻是肌肉比較緊繃,捏完以後,我自言自語:“不對啊,是真人啊……”
“宋藝熏!”他警告地瞪我,臉黑得更加厲害。
我一下認識到我們的姿勢有些曖昧,我還在他懷裏,那股若有若無的清冽香氣不斷地鑽入鼻息。
我嚇得尖叫,一下就推開了他,“啊!怎麼是你!”
“你以為是誰?什麼……楊……”他故意得了失憶症的樣子,就在提醒我剛才叫他“楊哥”。
我使勁兒揉著鼻子,訕訕地說:“你忘記吧……”
一說到那個電話,那也太巧了,剛打他就在,難道是他故意打的?
“你剛才上樓了?”
霍炎沒說話,隻是點點頭,然後朝他的車子走去。
我緊跟在後麵,追問:“那你什麼都聽到了?”
霍炎打開了駕駛位的車門,轉身看了正在拉副駕駛車門的我,冷哼:“你就活該!那樣的男人說點甜言蜜語,你就心軟了,活該你被拋棄。”
“我哪裏心軟了?”我不服氣地回他:“沒看到我都在擺脫了嗎?我想離婚,他不離,單方麵離婚很麻煩的,我谘詢過律師,單方麵起訴第一次幾乎都不會成功,會被法官勸回,然後再過半年,再起訴第二次,第二次也不一定會成功,這麼耗下去,我離婚的多少年啊?我心甘情願地讓他簽字,多簡單的事情。”
“借口!”霍炎扔給我兩個字,坐進了車。
“都是事實不是借口……”我也坐進了車。
車子啟動了半天,我這才反應過來,我怎麼坐進了霍炎的車?
我小心地偏頭,就見他戴著墨鏡,隻露出嚴肅的半邊臉,薄唇緊抿,完全不和我說話。
“我問一下……我們這是要去哪?”
我以為他不會理我了,轉頭看向窗外的朝後飛的樹,誰知道霍炎來一句:“我幫你離婚,你也幫我。”
轟地一聲,我以為自己幻聽了。
我僵硬地轉頭看他:“你說什麼?”
“聽不懂?”霍炎語氣依然寡淡疏離:“想要甩開牛皮糖似的男人,很容易,你要不要和我合作?”
這一瞬間,我糾結的心仿佛一下就豁亮了。
霍炎說得沒錯,我要擺脫賈司文,我已經嚐試了很多方法,但是對於毫無信用的賈司文,任何承諾都是不可信的,他就像是黏在我腳底的口香糖,想要除掉他,除非掉一層皮。
但是霍炎來就不錯了,他的實力,是賈司文難以望其項背的。
“你打算怎麼做?找人打他嗎?”
“……打他又怎麼?你還心疼?”
“怎麼可能?我隻是覺得像他那樣的渣男,根本就用不著你出手……”說到手,我又瞄向他受傷的手,手背已經沒有纏繞著紗布,但也沒有好徹底,有些地方還有點黑紫,淤血還沒有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