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舒服地靠著椅背,讚歎了一聲。
沈婉來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快速地清點著今天的存貨:“我的性子你也了解的,我不買貴的,隻買對的。東西嘛,不一定要很名牌,但起碼,要很舒服。”
就好像她買的布藝沙發,既清新又浪漫,跟她辦公室的裝修風格完全一致。
很便宜,是她包一輛小貨車用回鄉證在順德買的,不過兩千塊,但是,舒服到了極致。
比起動輒幾萬幾十萬的真皮沙發,那性價比,沒得說。
“你直說你摳門,別用別的理由,我聽了特虛偽。”容皓取笑道。
“哼。”沈婉冷哼了一聲,“我這叫會過日子。”她把電話打到了廚房,把今天的菜單給確定了下來。
“是啊,是啊。”容皓敷衍著,“誰娶了你,便有好日子過了。不知道是誰有那麼好的運氣收留你這個黃金剩女呢?”
沈婉白了他一眼:“給我收回這句話。我不需要人收留,我也不是黃金剩女。感情的事,急了也沒用。等不到對的,我寧願就這樣一個人過,有什麼大不了的?”
容皓眼睛一亮:“你有喜歡的人了?”
沈婉翻看著賬本:“如果你真那麼空閑,我不介意你幫我打打下手,剁剁豬肉之類的。”
“不要。”他斷然拒絕,“我剁的豬肉,如果你賣不出龍肉的價錢,就別叫我做那種事。”他眼睛一轉,看見了沈婉放在展示櫃上的一瓶紅酒,心情也好了起來,“喲,這個不錯啊。”
沈婉瞟了他一眼,隻見他已經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朝展示櫃走過去,她也微笑了:“不錯吧?我可是費了好大力氣才請到這幾個食評人的,評論文章都發在很多渠道上了,不過,你是不會知道的啦。賺到一個獎杯,也不錯。”
她隻是沒料到,納蘭容皓的注意力根本就沒在那個上麵。
他一手伸出,就把那瓶拉菲紅酒握在了手裏。
“唔,不錯的酒,應該是正品。”他左右看了幾眼,竟把酒輕易地打開了。
沈婉低頭查著昨晚的賬目,隻聽見“啵”的一聲,一抬頭,就看見紅酒已經被打開,容皓拿了一個杯子,已經倒了半杯出來了。
她心一痛,已經低呼出聲:“那酒不能喝的!”
容皓已經抿了一口,她這麼一喊,他動作也停頓了:“啊?你放了老鼠藥在裏麵了?”
沈婉又急又氣。
她衝了上去,把紅酒奪回懷裏:“不是,那是人家送我的禮物,我準備珍藏的啊。”結果,這老實不客氣的家夥,問都不問一聲,就開喝了!
“切,多大的事,叫得天快塌了。”容皓滿不在乎的,他把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又奪過她寶貝的酒瓶,“拉菲而已,我家裏也有好幾箱,大不了,我明天讓人送一箱過來給你。現在,我心情不好,給我喝喝,你小氣個什麼勁?”
沈婉眼眶都紅了:“那是人家送我的,怎麼同?”
“人家?”容皓拉長了聲音,“喔,怪不得不許我叫你黃金剩女,原來是有主了!”
沈婉臉一紅:“瞎說。八字沒有一撇呢。”
容皓酸溜溜的:“不錯嘛。離開我這幾個月,鋪子也有了,錢也有了,連男朋友都有了。怪不得你不肯回來!”
沈婉隻顧心疼酒:“那是他開業的時候送我的,你還我。”
他……
容皓冷哼了一聲。
果然有個他!
他索性又倒了杯酒:“拉倒吧你,現在酒已經開了,如果不喝掉,幾天就會壞了,到時候,你留下來的,就是一瓶紅糖水而已了。何不趁著現在,和我一塊享用它?當用不用,自當後悔喔。”
沈婉咬住了下唇,隻能看著他大笑著,又灌下一杯酒。
“大清早喝酒,喝死你。”她哀怨地道。
容皓一點都不介意。
他替她也斟了杯紅酒:“既然知道大清早空腹喝酒不好,老板就來幾道小菜吧,我們也很久沒有在一塊吃飯了,今天你的場子,我包了。”
“我的客人都訂好了位置,沒你的份。”她忿忿地道,但還是走到廚房,交代炒了幾道小菜過來。
“你怎麼當了老板就懶了?”看著夥計上菜,容皓愜意地躺在了小隔間的小床上,一邊還有怨言呢。
沈婉過去踢了他一腳:“起來!別賴我床上,那是我午休的地方!”
容皓曖昧一笑:“喔,和人家午休的地方?”
她臉紅透了:“沒你那麼齷齪。他是正人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