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忙遞過來醬汁:“蘸一些,殺菌,吃起來更放心。”
醬汁是用白醋加上蒜泥調製而成的,跟醉蟹,更是味道上的絕配。
納蘭宣吃了,半天話都說不出來。
纖紫盯著他的表情,小心翼翼的:“好吃麼?”
半晌,他才點了點頭:“確實,相當不錯。”
尤其那蟹黃,香得讓人回味無窮。
他就著一瓶啤酒,大口地吃了起來。
纖紫隻嚐了一筷。
她歎了口氣:“真是個好丫頭,做起東西來,這麼好吃,也太有心了。要真是我媳婦,就好了啊。”
容若抱住了母親的肩:“最起碼,她是您孫子的媽媽。”
纖紫喜逐顏開:“對的,對的。有孫子了,我就快要抱孫了!”
沈婉不著痕跡地抽出了報告:“這份報告,等我掃描進電腦,處理之後再給你們吧。我想保存著,將來也好讓孩子自己看看。”
容若拿過了報告:“我來吧。你懷著孩子,少碰電腦。”
沈婉唇角漾起笑意,梨渦淺淺。
諄諄愛護和叮囑,如果她懷裏,真有一個孩子,那該多好。
隻可惜……
“對了。”纖紫放下了筷子。
她快步地踱回房裏,摸索了半天,才拿出一個包了好幾層的紅布包。
她在沈婉麵前莊而重之地打開。
捧在她手心的,是一隻厚重的金鐲子。
這麼大的塊頭,比起一隻玉鐲子來說,有過之而無不及。
容若的臉色變了變,但他忍住了,什麼都沒有說。
纖紫隻看著沈婉:“我有三個兒子,為了以示公平,我把我攢下的所有金飾融了,打了這麼三隻一模一樣,大小相同的金鐲子。這鐲子,我隻能給我兒媳婦戴上。你是容皓的女人,我今天就做主了,把容皓的鐲子給你戴上。從今往後,你就是我們納蘭家認定的二媳婦了!”
沈婉大驚:“不,這,這使不得啊。”
她隻是騙騙人而已,還不想騙財啊。等會,容皓知道了,得把她給恨死了!
“這是你應得的,孩子都要生了,還怕你貪了我這隻鐲子?”纖紫越看越喜歡。她拿起沈婉的手,不由分說地就想往上麵套。
沈婉慌地一縮:“伯母,這……這不是時候啦。”
看見了她指上的戒指,纖紫先是一愣,隨即又笑了:“不是時候?那這戒指,敢情不是我兒子送的?”
沈婉頓時無力。
戒指的確是她兒子送的。可不是二兒子,是大兒子啊。
“我想等到時候,再戴上,好嗎?現在戴上,又沒有名分,又名不正言不順的,我來納蘭家,圖的不是這個。”
纖紫才收回了鐲子:“也好的。反正,戒指都戴上了,結婚的時候,我再給你戴上鐲子吧。早晚的事而已啦。”
納蘭宣也微笑著看著她。
沈婉的笑容勉強了起來。
容若盯在她臉上的視線火辣辣的,她很想忽略,隻是完全忽略不了。
要她真是個麵癱,該多好呢!
這左一句“容皓”右一句“容皓”的念叨,遠在千裏之外的容皓,也忍不住打了好幾個噴嚏。
“是感冒了麼?”助理忙給他披上衣服。
“拉倒吧,別給我弄了,毀了我發型。”容皓甩掉了大衣,拉開車門,跳下了車子。
撲麵而來的冷空氣闖入他的鼻腔,他又打了好幾個噴嚏。
周遭的閃光燈亮個不停的。
他連做個微笑的表情都懶,緊了緊西服,就大步流星地走進了會場。
所有的媒體提問被助理擋在了身後。
現在的容皓,隻想馬上回到室內,感受那屋裏的暖氣。
要命了,這天上海怎麼冷成了這樣!
早知道,他就不來參加這勞什子的酒會了。
不過,話雖這樣說,一進屋裏,他就自來熟地端了杯酒,和一路見到的熟人碰杯交談了起來。
上海娛樂公司的巨頭生日,他們這些經常北上撈金的明星,怎麼能不在邀請之列?
幾個濃妝豔抹的女明星已經偎依在大老板懷裏,鶯聲燕語的,魚如得水。
容皓微笑地看著,抿著酒,和娛樂公司的副總把酒言歡,聊著不由衷的心事。
“看著大家都北上來撈金了,太羨慕了,以前人家是往香港跑,現在,香港的明星是都往內地逃了。這資源,這市場,這受眾……如果不是被合約綁住手腳,我還真想也跟大家一樣來內地發展呢。”容皓歎了口氣。
換了個經紀人,明顯沒有沈婉那麼精明。
他續了約,續約金是高了不少,隻可惜,也把自己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