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嶽啊。”慕容傅坐在了辦公桌前,男人已經連忙上前,替他點燃了一根雪茄。
“慕容先生。我出來了。”男人臉上帶著一抹羞愧。
本來白胖的身材,在獄中這般折騰,已經消瘦了不少。
雖然吃得苦頭不多,但身上還是帶了傷,這一切,都是拜那兩個小兔崽子所賜!
他咽不下這口氣!
他臉色陰狠了起來。
慕容傅並不抽。
他哼了一聲:“看來,在裏麵的生活,也沒有讓你修身養性啊?”
“慕容先生。”嶽先生咬牙道,“我怎麼去修身養性?我是被人害的!”
“一個初出茅廬的年輕人害了你?”慕容傅輕笑了一聲。“老嶽,你這麼幾十年,白混的?你不是折在女人手裏的嗎?”
嶽先生咬住了下唇,強忍住不做聲。
慕容傅靠在了椅上。
他半闔起眼:“得了得了。我也知道你意思。這口氣,你咽不下,也是正常的……”
“慕容先生,您理解,就最好了!”嶽先生聲音都哽咽了。
一輩子打雁,竟讓雁啄了眼睛!
他怎麼能甘心!
“罷了,不過小人物而已,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慕容傅竟養起了神,“別在香港把事鬧大了,畢竟你有案底的。把人弄到這邊來吧。”
嶽先生連忙道:“可慕容先生,您也知道的,我……我到裏麵去了,兄弟也散了,現在……”
“這是沒出息的東西!”他罵了一句。
“人,你自己去挑吧。”他按下了內線電話,“Maggie,把今天的行程表給我拿過來。”
嶽先生大喜:“謝謝慕容先生!您有事,您先忙。我改日再來拜訪!”
慕容傅擺了擺手。
嶽先生已經退了出去。
反正,今天來這裏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這個人,我倒真的想見見。”慕容傅,忽然微笑了。
至於嶽先生,從來就不是在他考慮的範圍之內!
“二號包廂,要一箱紅酒,上好的,送過去了沒有?”沈婉叮囑道。
“來了來了!”幾個侍應生跑得腳底生風。
沈婉坐在了櫃台前,撐住了腦袋。
在尖沙咀開分店的事情,暫時擱置了。
父親和夥計都不太理解。
隻有她自己知道原因。
她要跟著容若的步伐。
等他在北京站穩了腳跟,她才跟過去。
現在,不急於一時。
她揉了揉太陽穴,腦袋昏昏沉沉的。
別是感冒了吧?
她拉開了內櫃。
裏麵安靜地躺著她粉色的手機。
信號燈一閃一閃的。
習慣沉默的人,也相當理解她的忙碌。
容若發了一條簡訊過來:“今晚臨時值班。不能過去接你。你留在店裏住吧。”
她微微一笑。
因為他的簡訊,整個人的疲憊都仿佛消失了一般。
不過,她沒打算留在店裏。
她隻想呆在,有他的地方。
至於安不安全,她也完全不覺得自己像溫室的花朵一樣,被風一打,就蔫了。
她更享受,明天早上,他打開家門就一眼看到她,吃到她準備的早餐時的那份欣喜。
愛一個人,能愛到什麼程度?
這樣,便算是了吧?
她把手機收好,轉身去了後廚。
他熬夜了,今晚回去,就要把湯料準備好,燉了明天早上給他吃。
他的身體,不僅是他的,更是她的。
車子他之前替她翻修過。
看起來,就像新車一樣。
他還給她備了一個小冰箱。
至於什麼監控的功能,她還一次都沒用過。
她跳進了車子裏,夜色沉沉,她打開了車前燈,勉強照亮了後巷的路。
今晚的香港,顯得有些冷清。
因為外麵下著雨,路都濕滑了。
沈婉穩穩地握住了方向盤,車子平穩地前進著。
車子即將拐進巷道時,忽然,麵前衝出了一輛車子。
車子橫著,擋住了她的去路。
沈婉一驚,連忙踩住了刹車。
她想退後,從後視鏡裏,清晰地看見了,另外一輛車子,正頂在了她的後方。
她的心一驚,手心已經沁出了汗水。
前麵的車子已然打開了車門。
一把巨大的黑傘探了出來。
傘下的人,笑容陰森。
一個黑衣男人替他撐著傘,他踱到沈婉的車前,敲了敲她的車窗:“沈婉小姐,別來無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