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都有些感慨了。
他何德何能,讓慕容傅如此偏愛?
助理實在拗不過他,隻能垂死掙紮:“那,我開車吧?”
“隨你。”容若把懷中的護照牢牢地藏好了。
剛剛他才通過網路查詢到了去香港的近期航班,如果順利的話,今晚,他應該就可以抵達香港機場了。
坐以待斃,不是他納蘭容若的作風。
屋裏屋外十來個女人一下警覺了起來。
助理隻好道:“納蘭先生您跟我去談專利的事,用不用打個電話給小姐說一聲?”
容若笑了:“她在飛機上呢。再說,我不講,她也會知道的。”他環顧了一下四周,“對吧?”
助理心裏不安了起來。
幾個女人都低下了頭,裝作正忙碌手頭工作的模樣。
助理心裏暗暗叫苦。
自己為什麼要那麼多事?居然手欠把幾天後的那個企劃也給拿了過來?
這下可慘了,本來十多個人一塊看著的,現在,就隻剩下他一人了……
上帝保佑,千萬別出什麼問題啊。
容若一坐上車子,就闔上了眼眸養神。
助理舒了口氣。
剛剛把遊行的事情說得誇大其詞的。
但願容若睡著了,也沒有時間懷疑他說的事情吧?
為免夜長夢多,助理把車子開得飛快。
那個發明家,住在當地華人區一個貧民窟裏。
他的脾氣古怪,就跟他的發明一樣刁鑽。
在當地,他就是一個怪人。
不是萬不得已,他和外界也根本就不會打交道。
幾乎所有談專利轉讓的人,都讓他給趕了出去。
在他眼裏,這些專利就是他的寶貝。
哪怕掙不了錢,他也要抱著這些寶貝一塊去死。
這個古怪的老頭,自己種菜,自己養雞。
三餐清淡。
無兒無女。
此刻,他在門口擺了一張簡陋的八仙桌,就著一盤自製的醃蘿卜,吃著白粥。
車子停下來的時候,他漠不關心地看了一眼,伸手扇了扇煙塵。
他隻介意這些汽車尾氣會不會把他的飯菜弄髒而已。
助理一下車,就掩住了鼻子。
醃蘿卜古怪的氣味直往他鼻子裏麵躥,哪怕他還沒吃午飯,也仍舊覺得惡心。
不曉得這老頭,怎麼能守著金山銀山不享受,就隻吃這些破爛東西度日呢?
容若下車的時候,老頭的視線忍不住向他掃了過來。
這個年輕人的氣質實在出眾,尤其是貧民窟裏,猶如鶴立雞群。
他又不是瞎子,怎麼能看不出這兩人的來意呢?
他唇角勾出一抹笑容,用字正腔圓的中文道:“來者是客,不如,陪我吃頓便飯?”
助理愣了一下。
他出國前,也是土生土長的澳門人。
國語,對他來說,不僅說是件難事,連聽,也相當令人頭痛。
但是,容若不是。
他坐了下來:“謝謝老先生。”
老頭看他,眼裏有笑意:“你是國內的人?”
“是的。我來自香港。”或者澳門,連他自己也說不出自己是來自哪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