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檳、玫瑰,精致的蛋糕……
容若把價格不菲的玫瑰花瓣撕了下來,撒在了潔白的床單上。
他覺得這樣真是莫名地蠢。
睡在一堆花瓣上,真能讓女人覺得特別浪漫?
容若不清楚。
但這是默言的權威分析。
“對了,你把你兒子送走了沒有?”電話那邊的默言嘮嘮叨叨的,“今晚可是你們結婚一周年的黃金日子,哎呦,我想想都很興奮……”
“你興奮個什麼勁?”容若拉長了臉,“又不是你結婚一周年。”
默言在那邊跳腳了:“納蘭容若,你這混蛋,你過河拆橋是不是?”
明知道他沒有對象結婚,拜托,就不要他哪裏薄弱就戳哪裏好不好?
“不敢不敢。”容若的話倒聽不出幾分真心。
轉眼間,和沈婉結婚已經一年了,兩人的寶貝納蘭希晨也已經滿兩歲了。那小家夥,現在被容若丟在了容翊那邊,但願別和仲文一起,把容翊的家都給拆了,要不,若雪估計就搞不定兩個了。
搞的定搞不定都行,別半夜把孩子給他送回來就好了。
難得今天晚上兩人世界,沈婉可以少看希晨一眼,多關注自己幾分,千萬別跑出阿貓阿狗來鬧事。
“反正啊,我也比不得某人,”默言的話帶了幾分酸,“生了兒子之後,就連晚上要跟老婆同床都很困難,老婆根本就不鳥他。你說,娶老婆有什麼用啊?就是給你生了一個吸塵器……”
“你才吸塵器,你全家吸塵器。”容若惱火了。
這個名字,是沈婉起的。
她說,當時再見到他的時候,就好像看到了一室晨光,整個人都活了過來,所以,她給孩子起名叫納蘭希晨。
希晨是全家的寶貝。
他的出生,救了自己的爺爺,也挽救了爸爸媽媽的婚姻。
這個名字本來也沒什麼,可到了默言這個嘴欠的人口中,就變了“吸塵器”,仔細想想,也是有點道理,可是,沈婉起的名字,他也不好去辯駁,隻能讓孩子再多受些委屈了,最多,就跟容翊的童年看齊了就好了嘛。
許默言笑得很賊:“看看,你罵人了喔,我本來還有私人珍藏要賞給你的,沒想到,你居然罵我……”
“什麼私人珍藏?”容若問道。
默言這家夥,最近幾年都在實驗室裏搗鼓新藥,研究出了不知道有什麼功效的稀奇古怪的藥品。
反正,他也不愁銷量。
一旦合格,容若就會無條件地為他推廣。
隻是,容若實在受夠了他那些什麼流汗丸,不舉膏,他簡直就變成了一個惡搞版的灰太狼,成天做這些絕對不會有人喜歡的玩意兒。
“嘿嘿,神奇的小藥丸啊。”
容若嗤之以鼻:“滾蛋,我需要這東西?”他剛想掛斷電話,對方卻阻止了他。
“你覺得你老婆愛你多還是愛你兒子多?”
“當然……是愛我多了。”容若的底氣不是那麼足。
“我理解你不敢嚐試的悲痛啦。”默言攤手,“我這顆藥丸吃了下去,就能把你變成她想要的人。如果變成的是你兒子,你去哭吧,你老婆有戀子情結,你早晚被拋棄,一邊哭去吧。”
容若眯了眼眸:“許默言,你想死?”
“你也不敢試的,再聯絡了。”默言作勢要掛斷電話。
“等等……”容若別扭地喚住了他,“誰說我不敢?試試,就試試。”
“說不定,你老婆會喜歡你穿著白袍的樣子喔。”默言竊笑著,“反正,她最喜歡什麼模樣,你就會變成什麼模樣。不用謝我,藥丸我丟在你家信箱了,咕拜……好好享受你們的美好夜晚吧。”
容若看著自己被掛斷的電話,心裏不安感濃烈。
他踱到了樓下。
果然,信箱裏有一個小包裝袋,上麵龍飛鳳舞地寫著“心想事成丸,”字跡確實是默言的。容若捏了捏包裝袋,裏麵的東西似乎是膠囊狀的,名字和形狀都那麼惡俗!
容若在心裏詛咒著。
要是那是威哥類產品,明天,他一定把默言的骨頭拆出來喂狗!
他把藥丸放在了手心。
時間已經接近了六點。
他衝回了廚房,把煎得形狀完美的牛扒端了出來,用打火機把桌上的蠟燭點燃。
屋裏的燈光全黯了。
他打了個電話給沈婉。
“我快到家了。”沈婉那邊還有汽車鳴笛聲,“我在開車,不多說了,回家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