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撞的人？”餘佳儀的語氣聽不出息怒。
“媽的，真倒黴。”車裏的男子低咒，把車發動，迅速掉頭離開。
“確實倒黴。”餘佳儀不疾不徐說一句，沒有去管肇事者，把視線轉回喬思沫身上。
喬思沫看到餘佳儀站在自己旁邊的腳，一雙精致的高跟鞋，因為下雨所以上麵沾染了雨水。
目光隻能觸及到這個女人的小腿，女人穿著裙子，兩條腿十分纖細。
喬思沫被雨水淋得睜不開眼：“幫幫我，叫一輛救護車。”
雨很大，地上的水沒過喬思沫的脊背。
餘佳儀淡淡笑出聲，嘩啦啦的雨聲讓喬思沫分辨不出她的聲音：“要叫車，你自己叫，你的包就在旁邊，還用我教嗎？”
喬思沫隱約聽到對方說話，伸手去摸包裏的手機。
她渾身如同散架不能動彈，手臂伸過去，僵硬而疼痛。
餘佳儀突然抬腳，用腳尖把喬思沫的包從她手裏踢開。
喬思沫的胳膊被餘佳儀以鞋跟劃傷，汩汩流出血。
喬思沫吃痛，察覺不對：“你是誰？”
餘佳儀蹲下身，撐著的傘也罩在喬思沫的頭頂。
“顧太太，這麼大的雨，一個人在路上跑，是容易出事的。”
喬思沫這回，終於看清楚了餘佳儀的臉，眼底微變：“剛才開車的人，是穆森？”
餘佳儀覺得喬思沫幼稚：“我表哥才沒這麼無聊，”她拍拍喬思沫的臉，“他要想要你的命，有一百種辦法，不會這麼低級。”
喬思沫想到穆森，他是個奇怪的男人。
喬思沫看向餘佳儀譏諷的眼神：“你恨我，所以，是你找的人？”
“我怎麼會知道，顧太太會在雨裏追車呢？”餘佳儀搖了搖頭，糾正喬思沫的猜想，抬頭看看前麵的路，早就沒有了顧亦辰的車，餘佳儀感到暢快，“而且，你還沒有追上。”
喬思沫勾了勾唇，眼底沒有笑意，“餘佳儀，你得意去吧，”雨水嗆得她咳嗽出聲，“可是亦辰，他不會看你一眼的，你做什麼都沒用。”
到了現在，還想說幾句狠話就以為能占上風。
餘佳儀咬了咬牙。
她告訴自己，要忍，假意聽從穆森的話沒有找過喬思沫的麻煩。
到了今天，她終於有報複的機會，她要讓喬思沫知道，誰才是真正的贏家。
喬思沫，不過就是一顆棋子，用過，就失去了意義。
一個影子，還妄想活在陽光下？
笑話。
餘佳儀目光打去，看喬思沫把拳頭握得很緊，喬思沫的指間露出鑽石的光芒，這種璀璨，是不會被黑夜遮擋的。
“這是什麼？”餘佳儀掰開喬思沫的手掌，搶過耳墜攤在掌心，這份禮物，顯然刺痛了她的尊嚴。
喬思沫冷冷看著餘佳儀：“你自己有眼睛，為什麼不自己去看。”
餘佳儀氣急，把耳墜放在喬思沫的眼前：“今天是什麼日子，你真的不知道？”
喬思沫不傻，心底一痛，可她麵上毫無變化：“不過就是，和蘇芷凝有關。”
哼。
不過就是？
“今天是他們交往周年的紀念日，每年，亦辰都是帶蘇芷凝在這兒慶祝的。”餘佳儀有意說謊，壓下聲音，讓喬思沫一字不漏地聽著，她握起耳墜，捏住喬思沫的臉，“同樣的位置，同樣的風景，今年，你替蘇芷凝好好看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
每個字，都在心口碾過一寸。
他今天如此重視，到頭來，都是為了一個她。
喬思沫被耳墜劃破了下巴：“至少，我還能替她。”她心底酸澀難忍，“你能嗎？”
“一個替身，還這麼洋洋得意。你看看亦辰，他來找你了嗎？”餘佳儀扳住喬思沫的臉，讓她看著顧亦辰離開的方向，這條路上，現在空無一人，餘佳儀在頭頂說道，“這麼大的雨，他明知道你容易出事，還不是根本不在乎，丟下你走了。”
喬思沫眼底一沉。
“喬思沫，替身就是替身，永遠別想變成正牌。”
“你住口。”喬思沫大吼。
餘佳儀冷笑下，看喬思沫終於被激怒，這就對了：“你今天就算是死在這兒，他也不會來救你。”
喬思沫咬緊牙關：“我死，也不會讓你好受。”
喬思沫死死盯著餘佳儀的眼，看得餘佳儀突然心底發毛。
這樣的眼神，凶狠而可怕，不該是喬思沫這個軟弱的替身會有的神情。
餘佳儀手掌鬆開，還欲開口，身側傳來一道男音。
“佳儀，你在幹什麼？”
穆森從旁邊走過來。
穆森的車停在路邊，他顯然已經走了，可不知道怎麼，又把車開回這條路上，因為在不久前，他親眼看著喬思沫追下樓，跟著顧亦辰的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