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大陸總是帶著春的微寒,卻又有些不羈和掙脫的溫熱。大丘位於帝國的最北部,和北方的茫茫草原相接,在和親之前總是受到草原蠻族的襲擾,人民生活苦不堪言。後來帝國出了一位楊鼎勳,楊鼎勳自然就是帝國的皇帝,他勵精圖治,采取上古道家休養生息、無為而治的思路,降稅減賦、還田於民,並使公主遠嫁草原,終於為帝國爭得了數十年的發展時間。數十年間,帝國國力日益強盛,人民生活幸福安康,終於在最近一次出兵之後將草原蠻族趕到了極為遙遠的北方,並簽訂了永世不得返回的條約。顯然,大丘城就是其中最為受益的一個城池。
大丘城其實不能算是一個城池,從外觀上來看更像是一個土寨子,因為大丘城坐落在一個相對較高的山丘上,四周用些高高矮矮的城牆壘砌而成。土牆上已經被歲月抹去了不少印記的刀印劍痕讓人們每都可以回味到,在那些蠻人肆虐的年代,這些高高矮矮的城牆為大丘城民眾抵擋的那些刀劍。隻是現在這些刀劍已經遠去。但大丘城民並沒有放棄城牆而過上無憂無慮的生活。城內的一個騎兵隊就是這個證明。
騎兵隊是帝國在大丘城設置的。
騎兵隊的最高指揮官蘇青,是一個牙將,隸屬於西域都護府。現在蘇青正對著桌子上一封信撓頭發:“我就老楊頭一直沒有忘了我這個當時稱霸都城的大功臣,可是你咋就不能讓個太監坐著八抬大轎送聖旨過來,然後用十六抬大轎把我接過去呢?這個皺皺巴巴的信是個啥子情況。”
“路費太貴了吧?”邊上正吃力擰著毛巾的麻衣侍女蘇蘇皺著好看眉頭想了一想,然後認真的道。
“他是皇帝!皇帝哎!”蘇青一聽就跳了起來:“這樣的想法你怎麼會有的?你知不知道,這樣要我帶著你揣著這個破信去長安要花多少路費!我一個月”
“你一個月八錢銀子,咱們在這兒當牙將兩年零兩個月一共二十兩八錢,平時吃軍飯省了飯錢,可是兩年來過日子還是花掉了三兩五錢,現在剩下十七兩三錢銀子。”蘇蘇一邊一邊從身側的牛皮荷包裏把銀子心的倒出來,剛剛舒展開的眉頭又深深的皺了起來:“蘇青你掙錢太少了。”
蘇青眉頭不自覺的抖了抖,臉上的那顆美人痣不自覺地抖了抖,可是蘇蘇的都是對的。帝國軍人地位非常高,但官晌待遇卻很低。坐鎮一個城的偏將也僅僅八錢銀子。好在大丘是一個較遠的城,很多東西靠著大家自給自足還是能夠安然樂居,但也正因為如此,少了交流自然也就少了很多發財的商機。牙將不是將,榨幹千把兩,可大丘的牙將管的都是些完全榨不出油水的幹柴木棒。想到這裏,蘇青的美人痣不僅又抖了抖。
“不行,一定有什麼方法能讓一個美麗的少年盡快的籌到錢!”完丟下兀自發呆的蘇蘇就往外跑去,臨到門口還把剛要進門的偏將伏良撞了一跤。
“我猜猜,他這又是要去掙錢?”伏良沒好氣的站起來對著蘇蘇走去:“不會是又要靠出賣色相找商隊裏的老太婆磕牙花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