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卿。這個名字對自己來說既熟悉又陌生,它是自己的名字。之前錦瑟曾經喚過朕的名字,以後的一百多年裏,除了舞王,再沒有一個人親切的稱呼過朕的名字。每天都習慣被人高高在上的稱呼著‘王’,幾乎連自己的名字都要忘了。
聽到霓裳這樣叫他,仿佛把他拉到了那個溫暖的瞬間,眼中滿是淚水。很明顯,舞王心中那最柔軟的角落,因為霓裳的一句‘衍卿’,被觸動了。霓裳看著舞王的表情,愣住了:“王!臣妾說錯了什麼嗎?”慌的霓裳手足無措,舞王用手握住霓裳的手,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謝謝你,霓裳!”說完便離開了。隻留下霓裳愣在那裏,不明原因。
鳳儀閣。錦瑟滿臉的疲憊,還有些力不從心:“采湘,幫我卸妝吧!這些東西墜的我頭疼!”傾城提醒道:“娘娘!王說過會兒回來,要不要等等!”錦瑟搖搖頭:“不必了!采湘卸妝!”
采湘走到錦瑟的身後,看見鏡中的錦瑟:細長如遠山青黛般彎彎的柳葉眉,長長卷卷,薄如蟬翼隨風而動的睫毛,撲閃撲閃。澄澈如泉水,燦爛如明月的大眼睛,嬌小挺括的鼻子。粉嫩誘人的紅唇,白裏透紅的臉頰。
采湘不禁看呆了,等了半天都不見采湘動,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采湘在盯著鏡子發呆:“采湘!采湘!”采湘被錦瑟的聲音喚醒:“娘娘!娘娘對不起我走神了!我這就幫您卸妝!”
錦瑟笑笑:“傻丫頭,看什麼呢這麼專注?”采湘臉上綻開了笑容:“王後娘娘真美!這麼多年,歲月的痕跡一點兒都沒有在你的臉上留下痕跡。要說改變,隻是比以前更有女人味了!”說的錦瑟臉上疲憊頓掃:“就你這丫頭會說話!”傾城跑過來:“娘娘!舞王來了!”說完傾城去殿外迎接,采湘和錦瑟連忙站了起來,錦瑟卸了一般的妝,還掛在頭上。
站在那裏,錦瑟想到床上去,蓋上被子。那裏還來得及,一把被舞王拉住:“怎麼還沒休息?在等朕嗎?既如此為何要躲呢?”錦瑟用手臂擋住自己的臉,衍卿拿開她的手臂:“你什麼樣子朕沒見過!還擋什麼呢?”錦瑟猶豫了一下,將手臂拿開了。衍卿看到了錦瑟的樣子,還是忍不住心裏發笑:“采湘!你們還不過來替娘娘卸妝!”采湘與傾城聽罷便一起過來替錦瑟卸妝不提。
衍卿擔心錦瑟身體不好,當晚夜宿鳳儀閣。錦瑟一靜下來,便又想起了那個舞蹈,那個讓她一輩子都不能忘記的舞,那個讓她走上王後寶座的舞,那個改變她命運的舞、、、、、、那個讓她得到過很多,同時又失去了太多的舞。
今天的生辰讓她有了太多的感慨,太多的患得患失。讓她的心七上八下的不踏實,又想起了,生辰過後,她那短暫的春天也要結束了,這看似假戲真做的幾天,幾乎要將她的心給蒙蔽了。曾經她甚至錯誤的以為,舞王的心還在她的身上。
但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最後的時刻也即將到來,她不得不為自己的命運擔心。就算這個男人再愛她,但他還是一個君王,所以自己一定也躲不掉。就這樣翻來覆去,竟一夜沒睡,到了東方微微露出魚肚白的時候,才朦朧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