耆櫻臉上的表情僵硬,很顯然在低頭向人求救,可是又放不下麵子。
傾玳聽到這話,心裏不禁好笑。死要麵子活受罪,到這個地步了還死撐!
傾玳笑笑捂著嘴恢複了常態:“傾玳已經對傾城如此這般的說了殿下有多麼擔心她。傾城是個善良的人,心裏一定會覺得過意不去的。即使她死撐著麵子,不肯向殿下低頭。我相信,那麼下次見麵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這幾天,殿下就假裝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不管是你擔心也好,還是難過也好。就隻熬過這幾天,大家都住在宮裏,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還怕沒機會見到嗎?到時候殿下就會知道奴婢說的是不是真的。”
耆櫻聽著傾玳說的話,越聽越覺得有道理。更重要的,傾玳自小與自己相熟,自己的脾性她都清楚,每句話都能說到自己的心裏去。
耆櫻不得不承認,這個從小與自己長大的女子,真是自己的軍師智囊,如果她要是真的隻是自己的軍師智囊那就完美了。
想罷,便向傾玳點點頭,表示讚同。但卻被剛才自己那瞬間的想法震住了,又想想怎麼可能呢?傾玳如今雖然是桂陽宮的宮女,但總有一天是要被放出宮去的,自己也會娶‘舞之靈’中最優秀的舞娘當王後,至於自己身邊一輩子的軍師,那是不可能的吧?
自己還要對傾城有所交代,他們兩姐們是否能相安無事於後宮,還是個未知之數?也許是自己想的太多了!搖搖頭,晃掉剛才那個可笑的想法。
鳳儀閣。錦瑟正在歇中覺,傾城無精打采的哄著悅笉。一隻手搭在搖籃上,一隻手支撐著腦袋,點一下頭,便搖搖搖籃,總是覺得腦袋很沉,昏昏欲睡的樣子。
自從落水事件發生至今已經快一個月了,這一個月裏,傾城幾乎沒有看到耆櫻,自己心中早已羞愧不已。整日無精打采,當值時也總是出錯。
采湘與錦瑟也不太去理會,隻當是她月事將近心情不佳所致。再就是思念家人,所以對於她的‘失職’也不太追究。
耆櫻每天按時來鳳儀閣請安,每次也隻是請了安就離開,基本上都避免與傾城見麵,即使見麵也是連個眼光交彙都沒有。
即使傾城心生愧疚,想要與耆櫻道歉,隻是耆櫻這樣避而不見,讓傾城幾次都退卻了。
耆櫻每天請安畢,便躲在殿門外偷偷觀察傾城的舉動,隻見傾城形容憔悴,身影瘦削,連衣服都隨風作響,心下隱隱作痛。
使人打聽傾城平時的起居,得知,傾城近一月來,飯量逐漸減少。耆櫻很是後悔自己當初那麼火大,現在純粹是自食其果。可自己就是自尊心作祟,不肯先去道歉,每次想要再次邁進的腳步又縮了回來。
桂陽宮。耆櫻不動聲色的走了進去直奔裏間內室,傾玳看到微笑著走了進來:“傾玳知道殿下這一個月來隱忍的很辛苦,太子嘴裏不說心裏早已後悔了。即使殿下依然不肯先低頭,可是,殿下所作之事,我心中皆以盡知!”
耆櫻驚訝的看著傾玳,隨即垂下眼瞼,傾玳笑笑:“殿下也不必驚訝,傾城無論如何也是奴婢的妹妹。不過,傾玳是太子身邊的人,如果連殿下您的行蹤都不知道,會被人問罪的!”
說完傾玳停了一下:“從明天開始殿下便可以不必如此痛苦。過去了這麼久,任是天大的事也消氣了。”
耆櫻的臉上終於爬上了興奮的表情:“真的?”見到耆櫻臉上那久違的笑容,傾玳的心很痛,自己的一顆心完全在他身上。可是他的心卻在別人身上:“殿下,我知道這段時間你很難過。但已經過去了!”
傾玳安慰著。耆櫻滿麵笑容的看著傾玳,恨不得馬上就去找傾城,‘騰’的站起身:“我現在就可以去找她了嗎?”
傾玳一把拉住他,有點兒哭笑不得:“太子,你急什麼?這麼久都等了,還差這半天嗎?”傾玳向耆櫻搖頭示意。傾城今日當值,當著錦瑟的麵不好說話。耆櫻想著方打消了此念頭,但今晚耆櫻睡得卻十分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