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祖坐在乳白色的沙發上抽煙,一手擱在沙發靠背上。

雙腿伸直在麵前的沙發凳上。

“他跟你過吧,是我害了夕媛?”

話的語氣帶零輕佻,是車林晚極不喜歡的那類人。

可是現在自己坐在人家家中,夏名至也寄居在他的地下室裏。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車林晚還是對夏名至有了一種責任福

她覺得自己應該幫助他。

在他需要她的時候。

她盡量心平氣和的看著湯祖,不顯露出絲毫個饒情緒。

雖然是在象牙塔裏成長起來的研究員。

但是自忖從教科書上還是學到了不少。

譬如不知所措時盡量顯得雨女無瓜。

“嚴格起來,我是什麼都沒做。但人是我帶來的,我算是導火線吧。”

“夏夕媛還活著?”

車林晚的提問似乎一下子打破了湯祖的節奏。

他又開始展現出自己柔弱的,水汪汪的表情。

“她沒死。但是對外界來她已經死了。”

“社會性質死亡?”

“非要那樣別扭的,我也沒有辦法。”

“可是夏是她的親哥哥,為什麼連他也以為……”

湯祖猛地站了起來,車林晚不由得往後一縮,以為他要做什麼。

結果隻是鬆了鬆領口。

“我們見過是吧?”

車林晚也想起來了,上次見麵的時候,夏名至正在打他。

他被打得滿地找牙,但是很懦弱的沒有絲毫反抗的行動。

“他一直以為那個胎兒是我的。”

胎、胎兒!!

“夏夕媛懷孕了?!”

“流產了。而且是在自己家裏。她的父母不讓她踏出房門一步。”

“那個孩子是你的……?”

“當然不可能了!!!夕媛她是我妹妹,她也是我妹妹呀!”

車林晚有些被他們的關係搞糊塗了。

壓了壓手掌。

“先等等。你們到底是?”

“我是至和媛的親表哥!”

“啊!”

“你啊什麼?以為我們家德哥骨科啊!”

車林晚瞟了他一眼,又瞟了他一眼。

“我可以發誓,我絕對沒有!就算有那個心也沒那個肥膽。但是阿波他……我也沒想到他什麼時候就跟夕媛搞上的……”

“為什麼夏名至會以為是你??”這個問題實在是太嚴重,根本忍不住要問。

“那個阿波他……家裏背景比較硬。夕媛老爸那時候正好在評級上崗。出不得一點差錯。”

“所以就選擇犧牲女兒了?!!”

“也不算犧牲。原本是打算把孩子引掉,然後送她出國留學的。結果夕媛自己不知道那根筋不對認了真,她爸媽就直接給她用藥然後讓醫生來了家裏做了手術。之後她的精神就不太好了。”

“她現在到底在哪裏?”

“……精神病院。”

“……”看著車林晚一臉錯愕的表情,湯祖倒是顯得很滿意。

“當中還有一件事情,我可以跟你,但是你得保證不告訴至。”

車林晚陰晴不定的看著他,有點想搖頭了。

“她在家裏泳池想要自殺的時候,我看到阿姨就站在池邊,一動沒動。後來是我跳下去把她撈了起來。”

她媽想殺了她!

“邰麗院是外商獨資的。當初引進的時候姨夫也算幫過忙,所以夕媛的照料費一直算折免。但是做生意的人,你也懂的。”

車林晚看著他,不出話來。

這個時候腦子也已經不怎麼清楚了。

萬萬沒有想到,夏家的事情那麼麻煩。

根本不是她能夠解決的。

湯祖倒是完全不在意的樣子。

自己到酒櫃旁邊倒了一杯紅酒,看了一眼車林晚後給她倒了半杯擰蜂茶。

“謝謝。”她話的聲音還是很機械。

“你跟至……你們……呃,是我想的那種麼?”

“哪種。”

“認真交往的,而不是玩玩的。至,比較挑。以前的貨色層次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