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在車上窩了一夜。

簡直跟鬼魅一樣。

入夜以後有點涼,夏名至就把外套脫了,蓋在車林晚的頭上。

她迷迷糊糊的時候似乎聽到了話聲。

是夏名至和湯祖。

“你打算怎麼樣?”

“有辦法回國麼。”

“有是櫻但是……”

“是用暗門通道麼。”

“你現在還不方便回去吧。老頭子知道你回去了,會擔心的。”

“我知道。”

“那就我帶著她回去?”

夏名至似乎隔了好一會兒沒有話。

他是在擔心。

車林晚很確定他是在擔心,他不放心湯祖是一方麵。

如果按照他們的法,不走常規途徑回國,一旦遇到事情都會陷入麻煩。

而且不會有人管他們。

還有一點事,她也不希望自己的簽證被黑。

她好歹也算個影頭麵”的事。

這到底算什麼呀!

在車林晚的堅持下,三人不亮就開始尋找投幣電話,好在湯祖身上藏了一點碎銀。

撥通童川河的電話,對方對他們的遭遇驚呆了。

“那你們那裏有沒有朋友可以求助的?”

車林晚看了一眼湯祖,湯祖點頭。

“童姐,這個你就先不用擔心。麻煩你老實告訴我,老師他到底有沒有收取贓款。”

童川河沉默了很久。

“收了。是我讓他收的,也是我讓他躲出去的。但是我們好了,在某個地方碰頭。沒有想到他會突然發生意外。那個女人……那個女人真的死了?”

“死了。”

“我一開始懷疑是她,是故意有目的接近我老爸的。老爸那個人也孤老很久了……但是現在看起來很可能還藏在別的地方。你們方便再去找一趟麼?”

“這是一筆贓款!童海違反了我們職業道德。”

“不是的!”童川河吸了口氣,緩緩解釋起來,“那是一筆定向投資。是用於失足少女挽救計劃的,譬如我……老爸拿那筆錢之前就已經做出死者屍檢報告了。後來的確更改了最終做出的結果。但不是因為收了錢的關係,而是因為他相信了那是一次意外事故,而不是刻意人為的。”

“法醫的工作隻是給出最簡明扼要的報告。至於判斷並不是作為法醫的工作。”

“老爸是一個很有公義心的人。如果他發現了按照正常的流程無法挽救一個無辜的人,哪怕用其他的手段,他也是不惜采取的。他以前就過,都到了他這個歲數與地位了,還怕得罪或者失去什麼嘛?”

車林晚再次確認道,“你真的懷疑是有人要殺童老?”

“是。就是為了掩蓋真相。因為這筆資助金額很大,造成賄賂的假象。隻要我爸死了,就再也不清了。”

“難道沒有別的辦法證明麼?”

“除非你們把背後的人引出來。”

“什麼!”

“不是你在一路上遇到各種阻礙麼。或許就是這邊的人怕你發現了什麼。所以你就假裝繼續追查這件事情。他們會衝你出手……”

“讓我做人餌?”

“拜托!車醫生,你也不希望自己的導師背負上貪汙的罪名吧。何況那筆錢也需要被追回來,要幫助更多的人呐。”

車林晚掛羚話。

“怎麼?”

“讓我們把背後的人引出來……”

“她腦子壞掉了吧?!”湯祖第一個喊起來,“我不管。我找人下明的船票。你們明跟我走,就跟我走。不跟我走,就自求多福。反正我是不會再來救你們了。一群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