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年輕女子,單槍匹馬行走在半夜無饒大街上,身上的衣服還血跡斑斑。

車林晚自己也知道自己不像樣子。

但是她需要找一個24時藥店,家裏的消炎藥不夠了。

現在她的後槽牙的地方疼,不知道是不是牙肉咬碎了,但是不嚴重,她安慰自己不嚴重。

以前的時候經常不明白為什麼有女人會在經曆了家暴後居然不在第一時間報警,不把家暴自己的男人關進去,再一紙訴訟,送你進監獄好好一日三省吾身吧!

可是現在有一絲明白了,雖然意義上來完全不一樣。

實在是……太難看了!真的是難看,而不是難堪啊。

她給夏名至注射了麻醉劑,自己也不知道哪裏找出來的麻醉劑,可能之前用於藥量分析的,給白鼠注射過。

總之一針插進去後,就搶走了手機跑了出來。

不知道該往哪裏去。慌張,緊張。

就想著找一個藥店,補充點藥。

然後……回去嗎?還沒有想好。

可是路過一家關門的店鋪,在鏡麵的反光裏看到了自己的臉。

那真的叫做一個殘破不堪。

她有些不安起來,這個樣子走進藥店,會不會被以為遭遇了打劫?

但很快又找好了借口,騎車的時候從台階上麵摔下去了。

這個理由是真實可靠的,作為法醫她見識過各種各樣的傷痕。人是能夠把自己摔成這副樣子的。

心裏又有一絲好笑。

她是不可能報警的,夏名至這個狀態被帶走,恐怕是要被關進精神病院的。

而且他的分裂人格是被她強行牽扯出來的。

所謂求仁得仁。

但是她沒有想到會是個暴力傾向的人格。

之前的觀察從來沒有發現過這一點啊。隻是覺得打架特別狠而已。

男孩子打架都不挺狠的麼。

在大街上走了半也沒找到一個日夜藥店,出門的時候隨便拖了一雙皮鞋,腿上有淤青不記得什麼時候撞的了,可能是掙紮的時候。

於是隨意的就在路邊坐了下來,後來有汽車經過,有的司機開下車窗衝她吹口哨。

她的樣子大概太像喝醉了就分不清東南西北沒有能力獨自回家的女人了。

所以怕絲絲的又往前走了幾步,看到了一家主教堂,就走到了人家台階上坐了下來。

主教堂的門口有電子燭火,電流模仿著一明一暗的燭光,看起來還挺溫馨的。

車林晚靠在石柱上,感覺有些累,掉了兩滴眼淚,又倔強的把眼淚擦幹了。

不知不覺的就打了瞌睡。

醒來的時候是被一陣冷風吹醒的,自從姐姐去世後莫名其妙就會吹到這樣的冷風,的時候害怕,就安慰自己是姐姐在上保佑著自己,惡鬼不會靠近,因為姐姐會與惡鬼戰鬥。

她驚醒過來,突然腳邊就踢到了什麼東西。一抬頭的時候嚇得幾乎跳起來。

夏名至半坐半趴在那裏,眼睛瞪得圓圓的,好像哭過,看著她。

“你……什、什麼時候來的?”

“睡著的時候。”

“是……夏?”

“是。”

車林晚試探著往前傾了傾身體,他就跪坐起來一把接住了她,抱的很緊,還在瑟瑟發抖。

“別怕,沒事,沒事啊。”

“不是我對不對,不是……”

車林晚吸了口氣,不知該什麼。

從醫學角度上,主人格是與分裂人格不同意的,等同於不是一個人。從法學來,精神狀況不好的人可以歸類為:行為能力不足的人,也就是不承擔相應的法律效果。

在國外有些法律上,分裂後人格即使殺人,隻要判定確定為人格分裂患者,不進行定罪,而是進行醫學治療。

所以,是他麼?不是他麼?

“對不起!對不起啊……”

“那個不是你。”

“可是動手的是我。我應該……應該可以控製的,對不對?”

她不知道啊。她學的是法醫,也不是心理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