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房客。”
“我寄宿製。”
車林晚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夏名至被她的表情鬧的七上八下的。她到底什麼意思?
可是安雅的表情卻嚴肅了下來。
女孩子之間的感官總是敏銳的。
她喜歡夏名至,的確是喜歡過,現在沒有那麼喜歡了。
其實如果她認真的話,她覺得夏名至是不會拒絕她的。
然而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他看起來就像一個……沒有靈魂的機械。
安雅一直覺得夏名至要麼是由於經曆過什麼,或者缺少經曆過什麼。所以始終耐心的等待著他。
他情商很高,很聰明,而且對她很照顧,但是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缺少了一個基點,就是那種可以不顧一切把自己送出去的基點。
有些人一輩子都碰不到,譬如安雅這樣的,但是她從來不覺得遺憾。因為有時候不顧一切的送出也就意味著不可彌補的黑洞。
而眼前女法醫的出現卻打破了這個平衡,作為夏名至的好基友,她可以明顯的感覺到在他的心底有一杆平正悄無聲息的滑向這個陌生的,來曆不明的,眉宇間有著一股歲月帶來的心平氣和,明明在校園的講堂裏顯得對什麼事都漠不關心卻突然對夏名至這個留學生好像起了興趣的女法醫。
安雅不在乎輸給任何一個社團的拉拉隊員,那些女孩子都是沒腦子的,或者由於過度的運動消耗了大腦所需的氨基酸,顯得有點笨笨的,正好能夠滿足一般男性對於女性的需求。
她們可以輕易的引起夏名至的關注,請他喝一杯啤酒,可是喝完之後他就會回到她的家,乖乖繼續當她的房客。
她很享受這種篤定。但是眼前這個女法醫,顯然讓她感受到了某種威脅。
於是安雅笑了起來,笑得有些突兀和不自然。車林晚也跟著笑了幾聲。
竟然是兩個女生帶頭,走進了開放式全露溫泉。
更衣室是男女分開的,這非常詭異。因為一會兒走到溫泉湯裏麵去的時候,卻是男女混浴。
前台給了他們一人一個手牌,一人一條消毒水浸泡過度而造成褪色的浴巾,要求必須赤腳踏進浴場。
進池子之前必須把浴巾掛在入口處的人造樹杈上。
溫泉池子裏霧氣很大,有些霧是硫磺造成的。溫度並不高。幾乎三四米之內就看不清人形了,隻能看到白花花的一團肉。
夏名至先出了更衣室,放眼望去皆是白花花的……兩個正在喝啤酒的本地中年男子還伸手招呼他,畢竟這裏亞洲皮膚的人很少見。
一個身材爆炸的年輕女性傲挺的從他麵前若無其事的走過,一邊還挑逗的看了一眼他的下身……
夏名至猛地轉過身,就看到從女更衣室裏,車林晚和安雅各自裹著浴巾走出來,看動作正要褪下身上的浴巾。
“停——”他拉了拉腰頭的浴巾,對著兩位女戰神舉雙手投降,“我認輸!我輸了,輸的心甘情願。接下去所有的消費我做東,我們換一家吧?”
“為什麼?”
“為什麼。”
夏名至被兩人逼問的啞口無言。
難道隻有他慫麼,難道真的隻有他一個人慫了麼。
他有些哀求的看向安雅,可是目光卻始終避開女法醫。
那是一種奇怪的,不可理喻的占有欲。不是對安雅的,而是對這個陌生的幾乎沒有什麼交集的女法醫的。
在進來之前他有一種很篤定的感覺,她一定會退縮的。一定會!
哪裏來的自信,他自己也不清楚。
可是冥冥之中有些東西似乎變化了。
變得不可預估,不可掌控起來。
“都了我請客了。走吧!”
安雅打趣道,“喲嗬,怎麼生氣就生氣了呢。”
三個人就餐,有一種很折中的就座方式,就是圓形台桌。
但是安雅很自然的將自己的椅子朝著夏名至拉攏了幾下,順勢去看他手上的播。
車林晚卻默默將自己手中的播送到了安雅的麵前,“我看好了,你們點吧。”
夏名至不明就裏的看了看兩人,她們臉上都掛著笑容,可是他從心理側寫的角度來分析,兩饒眼底卻沒有絲毫的笑意,甚至還有幾分警惕和劍拔弩張?
女法醫的性格他是不太了解的,但是安雅他了解的呀,安雅是個隨遇而安的人,浪漫主義靈魂畫手,絕對不是一個有攻擊欲的人。
今是見鬼了吧。
吃飯的時候就到了車林晚的行程。
“預計是後的返程機票。明開始就沒有特定的安排了。”
“那你們有什麼計劃。”負責聊的人還是車林晚和安雅。
“準備去大超市逛逛吧。總有一些需要帶伴手禮的親屬。”
“車醫生這個年紀還沒有孩子吧。我過中國年的時候要幫家裏親戚的孩子買禮物,那才是最麻煩的,又貴,又要挑適齡玩具,不能維修率過高,還不能造成危險……太可怕了。”
車林晚想起了樂彌。這些年過去了,不知道那個粉撲頗姑娘,她過的好不好。
“車醫生?”
“嗯。”
“怎麼突然不話了。”
“想起以前認識的一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