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有發現新線索之前,這幾起案件,全都進入了停滯狀態。勾慎警官雖然出動了大警力,進行拉網式排查,但是我們心中都明白,這種常規方式,是無法讓凶手落網的。
就如隊長所說,這一次我們麵對的,很可能是一個犯罪團夥。在這個團夥之中,既有考慮周密、智商極高的罪犯,也有相對衝動的成員。
其實我心中還有一種預感,要不了多久,s市還會再有命案發生。
我們在過往的工作中,早已經發現,對於許多凶手來說,犯罪是一種癮。一旦開了先河,他們就在殺戮的路上,再也回不了頭了。
其實這種想法並不是隻有我才有,相反的,警隊的這些老油條都明白,要不了多久,凶手們就會再次作案的。隻是大家都心照不宣,誰都不願意提及。
我們在s市逗留了一個多星期,案件始終沒再有任何的進展。日子一天天拖下去,原本堅信柳大華是死於謀殺的家屬們,如今反倒變了卦,希望我們以意外事故作為結案,讓柳大華的屍體早日入土為安。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柳大華的死顯然不可能再被人為是一起意外事故,不過屍體的屍檢記錄已經備案,我們還是將屍體移交給了家屬,讓柳大華能夠入土安葬。
原本隊長以為我們要不了三天的工夫,就能協助勾慎破了案子。然而案件始終旋而未破,隊長又不願意中途放棄,就隻能給局裏打了電話,希望能再s市多待幾天。
索性這一段時間,a市並沒有什麼大案子發生,副局很痛快的答應了隊長的請求。
“你們可得給我好好表現。當初抽調你們來刑偵隊的時候,周邊的這幾個分局意見可不小。借著這個機會,你們可得給我好好的漏漏臉。”
在電話裏,副局還不忘了囑咐隊長,必須把案件拿下。
說這話的時候,副局有意的壓低了聲音,顯然是不想讓a市的人聽到。隻可惜我們副局是有名的大嗓門,這家夥給全市警員訓話的時候,都不需要擴音喇叭。這個時候他雖然有意的壓低了聲音,可是話音還是清清楚楚的傳到了勾慎和他隊員們的耳朵裏。
掛了電話,隊長對剛才的話,一點兒都不避諱:“看來不光咱們兩支刑偵隊之間明爭暗鬥,上頭的這些領導們,也是一個德行。”
跟隊長相比,勾慎警官就要高出太多,這家夥義正言辭的搖頭否定:“我們家領導可不在意誰出了風頭。他們在意的,是我們能不能盡快將凶手繩之以法,保障市民的安全,維護社會的穩定。”
我們所處的刑偵辦公室,和位於頂樓的領導辦公室之間的距離,幾乎可以用千山萬水來形容。市局的領導們,是絕對聽不到我們此刻的交談的。
可就算是這樣,勾慎還是拒絕說領導的任何壞話。單單是這份世故與圓滑,就不是隊長能夠比擬的。
隊長一聲冷哼,嘴角上帶著毫不掩藏的輕蔑:“這麼多年了,你小子是越來越圓滑了。憑著這一手本市,你小子能當上a市刑偵隊隊長,倒也不稀奇。”
隊長的話,明裏暗裏的譏諷勾慎,說勾慎不是憑能力達到如今這個職位的。
勾慎和隊長說不上三句話就要互咬,聽到隊長這麼說,他當然不能忍,立馬就頂了回去:“你小子狗嘴裏就吐不出象牙。老子能當上刑偵隊隊長,憑的是真才實學,不像某些人,憑的是一張傷殘證明。”
眼看兩人的火藥味越來越濃,胖子張順趕緊插言道:“兩位隊長,你們就別打嘴仗了。現在咱們是拴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蚱,這案子破不了,咱們兩隊一起丟人。”
張順的話算是說到了點子上。
我國的刑偵工作,講究有案必破,如今s市已經接連發生了三起命案,集合了我們兩隻精英團隊,如果還不能將案子破掉,我們兩隻刑偵隊,都要顏麵掃地了。
張順做起了和事佬,我們也趕緊跟著附和道:“就是呀,兩位隊長,現在哪裏還有時間鬥氣了。案子在破不了,咱們可就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我們正說著話,勾慎辦公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尖銳的鈴聲響徹整個辦公室,我的心裏咯噔一下,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