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暖暖笑了笑,仿佛並不在意。
部長緊張的鬆了鬆自己的領帶,順帶著還把第一顆襯衣的紐扣解了下來,暖暖看的出來他的內心有多麼的焦躁。
這樣的情況下最容易找到對方的心理破綻了,暖暖估摸著一杯咖啡下去他的耐心差不多被耗沒了,自己再問他,那個時候他因為心急肯定會問什麼說什麼,這會兒還不是開口談話的時刻。
她漫不經心地喝著咖啡,還有加了兩道甜點,仿佛並不是來談正事的,而是來喝下午茶的。
漸漸的部長便有些坐不住了,如暖暖所料,他越發的慌張,額頭上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咖啡廳裏的人越來越多了,來來往往的人讓他更加的不安。
線已經放得夠長了,該收了,暖暖緩緩的把咖啡杯放下,微微上揚的眼角裏泄露出了她的心情。
“問題先前的時候我已經谘詢過您了,這次來我不是來問您關於冷氏集團私密事情的時候,一些法律上的問題想要谘詢您一下。”
聽說法律上的事情,對方的神色瞬間就緩和了。
“哦,是法律上的事,池小姐不也是律師嗎?還有什麼問題是你也不懂的呢?”
他的語氣果真從容,暖暖微微一笑,“我是想問如果我把這些資料交給檢察院,您打算以什麼樣的形式來替冷氏集團開脫?”
暖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對方的表情,隻見他話音一落部長的笑容完全就僵住了。
剛剛的放鬆也就是一瞬間,接下來的氣氛比她才來時更加的嚴肅。
按道理來說打官司沒事是不會把自己手中握有的證據給對方看的,而暖暖卻出其不意背道而馳,直接將底牌亮給了對方的律師。
對,她有把握這件事情完全是冷氏集團的錯誤,她就想看看都是集團的律師有多大的本事能夠替冷皓辰開脫到什麼程度。
其實也就是暖暖想要自己心裏有個底,看看他們能夠保護冷皓辰到何種地步。
“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池小姐如果想要告冷氏集團,盡可能拿著您的證據去法院告就行了,你拿著這些來問我,所以我把有些不合常理呀!”部長有些不耐煩了,說著話他都已經站起身來,把公文包又重新夾到了自己的身下,“我先走了,池小姐今天我就當沒有見過您,冷總那邊我不會去說任何一句,但也希望您能夠給我留一條生路,告辭。”
恐怕這個世界上沒有比池暖暖更瘋狂的人了,冷皓辰拚命幫助拚命保護的女人,最後卻想著是要把他告倒。
部長走的倉促也有慌張,可是眼睛裏的嫌惡暖暖是切切實實的感受到了,恐怕這件事情任何一個人都不能理解自己的做法吧?自己要親手滅掉幫助自己的男人。
蛇蠍心腸。
林非的電話過來了,小七那邊幼兒園的活動已經結束了,暖暖匆忙的把自己的東西拿好,開車離開了咖啡館。
殊不知不遠處一輛黑色的轎車跟上了暖暖。
從鬧市區開回冷家需要一段時間,暖暖一路上都在走神,心不在焉,所以並沒有察覺到後麵有車跟著自己。
她腦子很混亂,每每想起律師的神情心跳就會加快,仿佛一張嘴心髒就能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似的。
前方的紅燈亮了,暖暖慌張的踩下急刹車,刹車的聲音在空曠的街道上回響。
恰逢周末,從別墅區往市裏走的人多,但是從繁華市區回來的人少,暖暖走的又不是大路,所以路上格外的空曠,隻有兩旁的路燈陪著她。
她不經意的掃了一眼倒車鏡,發現自己的後麵跟著的是一定要極其普通的桑塔納。
如果是在其它地區,暖暖也就不會當回事了,可在通往別墅區的路上出現這麼一輛車就難免讓人多看兩眼了。
她有些不舒服,就因為後麵有車跟著自己。
綠燈亮了,她趕緊把油門踩下去想要擺脫開後麵的車子,然而十字路口的角落裏卻突然衝出來一輛麵包車停在路中間就不動了,距離很短,暖暖的刹車沒來的及踩,一聲刺耳的聲音過後,三輛車子緊緊地撞在了一起。
池暖暖的車在地上翻了半圈之後就不動了。
暖暖摸著自己的脖子,用手摸索著一旁的手機,直到血液從脖子倒流進眼睛,讓她的眼前一片猩紅。
漆黑的馬路上,一雙男士的運動鞋出現在她的眼前,在之後暖暖就什麼事情都不記得了,好像這一切都像是一場夢一樣,暖暖在昏倒過去之前腦子裏突然浮現出了一個人影,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冷皓辰。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是他,他就是那麼直接的出現在了暖暖的腦海裏,不是小七也不是自己的父母,而是冷皓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