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他的霸道，見過他的冷漠，可是他從來沒有這麼凶過她。隻是一句話，她嚇得有那麼一會兒愣神。片刻之後，她毫無主張，手在床上亂摸不知要找些什麼，眼神亂瞟，不知道要放在哪個點上，還有整個身子也是。六神無主，全身心的慌亂。
“舜華。”他抓住她的肩膀。她抬手，十指插入發間。“其實我隻是想跟你說，有其他的方法，不必……”
“夠了——”他抓住她的手，抬起她的下顎。“你究竟想要怎樣？”
“我……”她望著他，下顎傳來的疼痛是那麼真實。他的指關節在用力，她想要忍住淚水的，可是發覺越是他，越是忍不住。凡是扯上他，她就會想哭，凡是在他麵前，她就忍不住淚水。從來都是驕傲的，為何在他麵前，卑微至此。
“江南，你就是忘不了，這究竟是為什麼？？”他一直沒有去問，沒有去想，一直就這樣霸占著她，是害怕問出口後得不到想要的結果。她當初跟著他回來也是因為腹中的孩子。現在想來是因為遲早要被揭穿的身份。
“江南那邊今年天災，我隻是就事論事。”推著他的手撼動不了分毫，越是生氣就越是沒有力氣。
“從一開始你就想要從我身邊逃開。現在還是這麼想，是嗎？”
她冷哼一聲，不說話。逃，她是很想逃，可是他有問過她逃的原因嗎？
他的手指撫著她的臉頰，眸光渙散，聲音低迷。“隻是現在不能逃了，因為公告天下了，是嗎？你的心何時有我？”
“君玥……”抱緊他，心裏滿滿的不舍，她哽咽，“我已經不想再逃了。”
“五……舜華，我的……”他輕歎一口氣，“可不可以隻做我的五兒。什麼都不要管什麼都不要知道。”
“你知道，這不可能。”什麼都不要管，什麼都不要知道，那就意味著什麼都不是。她抱緊他，在他耳邊呢喃，“我不想，這不公平，你不可能隻有我。為什麼要求我隻有你？”
“你還想有誰？”他抓住她的肩膀，很用力。夜如初，想起那個人他還是恨得牙癢癢。她是他的，她的每一處，每一個笑容，每一滴淚，這一切都是他的。
“誰？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她擰眉，掙開他的鉗製。“我要你明白，你逼我也沒有用，我不僅要參政還要領軍。你攔不住我的！”
“如果我說我不準呢？”
“君玥，我不想和你鬥，會兩敗俱傷的。”她望著他，心頭的痛，她幾乎要忍不住想要喊痛。“我做不到隻是你的女人，一生都隻為你而活。”
“不隻是我的女人……”他的聲音在顫抖，俯身將她壓在身下，一手撫摸著她的臉頰，一手探進裙擺。
她全身戰栗，抓住了他的手。
她的目光那麼認真，那麼倔強。“君玥，如果可以選擇，我也希望我是個無知的婦孺。一輩子繡繡花，一輩子琴棋書畫，舉案齊眉。可是……可是，我想要海闊天空，就像你一樣，擁有所有人的尊敬。無愧於我的身份。這就是我的心想要的。從來沒有人懂，除了……”
他的心，在她緩緩的述說中，一點一點被捏碎。不是痛，是不舍，他竟然從來不懂。“除了誰？”
聲音冰冷，怒氣一觸即發。
他的手握住了她的腰，隆起的小腹讓她動作不便，躲躲閃閃。最終還是被他抓住，上下其手。
她很想正經地跟他說話，可是聲音卻仿佛是染了胭脂水粉一般，嬌媚。“這不重要。我隻希望你懂！”
他愣住，愣愣望著她。一句話，讓他的心情仿佛是飛上了雲端，愜意。怒氣隨風而散。身下的人兒如玉，潮紅的兩頰，迷離的眼，粉嫩的唇。
再也控製不住，低頭吻著她，傾盡所有的愛戀與霸道。
一覺醒來，發覺自己竟然身在馬車。才想伸手掀簾子，便聽見外頭一陣人聲鼎沸。掀開窗簾偷偷瞧去，竟是在將軍府門口。
“在看什麼？”君玥走進馬車，坐在她身邊。
舜華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衣衫，又抬頭看了看他。“為什麼衣服換了，你又抱著我走出將軍府，我怎麼都沒有感覺？”
“恩，昨晚累壞了吧。”抱著她坐在腿上，愛憐地按著她的手臂。
“恬不知恥。”惱羞成怒，抓了書，看都不看他一眼。
“夫妻之間也叫恬不知恥？”
“你……”她正想罵人，嘴裏被塞入了糕點。甜甜的，就像是她現在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