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青城帶了近一萬的士兵。突然間就向著對岸而去。渡江的準備早在到達青城的同時,已經讓張清前去準備。而舜華則是在青城呆了整整一日,便在半夜的時候帶著青城所有的守衛出了城。
這樣的夜很靜,馬蹄聲響徹這荒野。愈加的趨近名江。那江麵上隻有星星燈火,看不清。馬兒愈加的接近,漸漸看清了眼前的景象。在突然之間,開闊的江麵,完完全全地被船隻占據。
百艘船,將青城外的水域覆蓋。那一片密密麻麻的船陣,在黑夜中,點起了些許的零星的煙火。舜華一身勁裝,翻身下馬。看著那麼多的船,她命身側的侍從去找張清的所在。
“殿下——”一聲嘹亮的喊聲。舜華轉身向著聲音的來處找去。一盞琉璃燈,光微微有一些散。照著他的臉,在黑夜中一點一點的顯現出來。
舜華看清了他,揚了揚手。將手上的鞭子遞給了一旁的侍從。然後她微微提起了裙擺。這樣的勁裝,與她而言是真的很適合。長裙擺的飄逸,袖口綁得緊緊地。行動還有拔劍的時候都很便捷。她一躍便踏上了甲板。隻是突然她的身子整個在搖晃,幾乎要掉落。狠狠地穩了下,才隻是跌坐在甲板上。
張清緩慢跑來。震得什麼整個甲板在抖。舜華爬起身,又晃了兩下。長長的裙擺在風中漂浮。她抬眸幹笑一聲。“失禮了。”
張清無奈的笑,在她起身的時候,伸出了手。舜華搭著他的手臂,大步踏上了船。她落在了甲板上,跳了兩下。衝鼻而來的酒味,張清不由得擰起了眉,“殿下,你去做什麼了?滿身的酒氣……”
“我去把夜華君灌醉了。”借著酒意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她扶著欄杆深深吐了口氣。她的手緩緩地撫上了臉頰,被摑了一巴掌,並不疼,隻是她真的不知道她現在的所作所為,會不會能得到另一記巴掌。可是她怕沒有這個機會。“我隻是提前去跟他說一句抱歉。”
“說抱歉?因為今晚你的決定嗎?”張清拾起了被他扔在了地上的琉璃燈。燈已經滅了。他歎了口氣,“這麼晚所有的人都已經睡下了,乘著明早霧起的時候開始起錨。可以向對岸而去。半個時辰就可以到了,殿下是不是先去船艙休息一下?”
舜華輕笑,揉了揉太陽穴,“我是需要時間休息。到了明晨,記得叫醒我。”
夜悄悄過去,天色朦朦亮的時候。舜華已經站在了船頭,看著揚帆而起的船,她撫摸著劍柄。那微涼的金屬的觸感,她的手指微微蜷曲著。“張清,這風向是逆風,速度上是不是會拖延?”
“這已經是預料中的了,與我們而言是逆風。風比我們估計的要大得多。所以霧散得很快,我不知道我們的行跡能隱藏多久。所以這樣就不知道能不能突襲成功。所以……殿下你最好做好準備。”
“我讓你準備的東西你有沒有準備好?”
“當然。”張清也不懂,有些發懵。舜華輕笑,“函關易守難攻,是因為它以前是一個避風港似地城市。狹小的山口,進出了之後就出不來。所以,若是我將這道口子堵住。那麼整個函關,他們停留戰船的地方的水源和名江就切斷了。所以……”
張清張口打斷,“你要那麼多的沙石,是為了……函關的山口雖然很窄。但是想要封閉這山口也就是做成堤壩。這是不可能的。至少一時之間是不可能的。更逞論,我們準備的沙石可能不夠,那函關的峽穀,根本就……”
“我是叫你準備了沙石,但是我們沒有更多的船隻。我覺得就地取材比較好。”
她抬眸,眼前一片霧茫茫的。“阻斷水流通,又豈是這麼容易。所以很久之前我就已經派了人去查探函關的地質。”
“地質?”張清有些懵懂。“早在我去錦州的路上,見到如初那一天起。我已經派了人去函關。”
“是什麼讓你突然有了這樣的想法?”
“那一日我看見他們打井水,無論你打了多少,井水都不會減少。因為它在地下也是在流動的。有了其他的水補充它才會一直都是那個深度。所以麻繩可以一直是那個長度。還有打水的方式。當時我在想,函關就是一口井。若是斷了它的水源。那麼我讓它水滿溢出來或者幹涸,都是一件很容易的事。”舜華輕輕地笑。張清也不由得笑出了聲。“你果然很厲害,這樣的事你都能聯想到函關。隻是那麼大的峽穀,時間真的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