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叫柴扉是嗎,這首詩有點耳熟啊……好,我知道了。那首詩的事情我會調查的。你先回山裏問問黃駒,沐從簡那邊不用管,有管理局在城裏,不用擔心他。就先這樣吧……明天我再去看他,晚上你來接我的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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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了電話,嚴春秋將手機收回長褲的口袋之中,將空了的紙碗包在塑料袋中疊成小塊,塞進皮襖,然後再將皮襖疊好放在凳子上。看著已經在床榻上躺下,和他進這間病房時毫無兩樣的睡美人,嚴春秋將調羹塞進另一個口袋,然後轉過頭看向仍舊堅持在空中的尤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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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魂奪魄……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用著怎樣的神通,管理局也跟瞎了一樣,這麼明目張膽都發現不了……那串銅錢肯定是聖人的東西沒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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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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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裏默默地歎了口氣,嚴春秋無力地扶住額頭,原本自己來南安隻是想查一查當年關滄海在從龍山與黃駒一戰,他推算出的和過去推算自己往日悲劇根源所在時,看到的那一抹無法探知的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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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沒有想到,這件事竟然還牽扯到了一位至高無上的聖人。但回過頭來想想,能夠擊敗關滄海的,這個世界上也就隻有聖人那一層麵的強者能夠辦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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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麻煩啊……接下來要對付的敵人真不少……光憑我一個人再加上餘洛書不一定能夠解決,要不要找別人幫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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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裏,嚴春秋又掏出了手機,猶豫了一下,從通訊錄撥打第二個號碼,沒過多久屏幕上顯示已經接通,他將手機貼近耳畔,還未開口,聽通知中便傳來了雖然有些焦急,卻依舊如銀鈴輕響的悅耳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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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秋,秋秋!你跑到哪裏去了啊!怎麼不收攤就走掉了,還要我來幫你收攤,你今天到底要不要做生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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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了,出事了,”嚴春秋掩著耳畔的聽筒低聲說道,“莫莫你幫我把攤子收了,準備一下,明天早上準備到東湖校區打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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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誒!”電話那頭的聲音一下子慌亂起來,“秋秋要打架了嗎?不是說要好好工作一起在南安生活的嗎?怎麼又惹是生非了,還跟小孩子一樣,一點都不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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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不是我能決定的,”嚴春秋語氣了居然有了一絲服軟的跡象,“這次可能要扯上一位聖人,而且跟關滄海那次被打回山門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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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跟聖人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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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的聲音倒抽了一口冷氣,隨即傳出了嘹亮的哭腔,光是從電話裏就能想象那頭是怎樣一個梨花帶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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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秋你怎麼這樣啊!還說下了山就要安分守己努力做一個好人,我當初就是相信你一定會發奮向上才跟你下山,這還沒有兩年,你怎麼就去招惹上聖人了啊!你這是叫我如何是好,我該怎麼辦啊……嗚啊……嗚啊……我現在馬上回山找師父,你別走啊……不行你要跟我一起走!不然聖人找上門來怎麼辦!我還能幫你擋一下,到時候我抱著他的腳你趕緊跑!不要管我,我一定幫你拖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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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哭了別哭了……啊啊啊!我就是怕你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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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春秋猛地往額頭一拍,“莫!莫!姐!姐!能不能先聽我把話說完!我算是求你了,能不能每次我一開口就要死要活……我活著就不準你死,要死咱們倆死一塊兒!難道你不明白嗎!你真是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