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隻是九龍的老板，郊區那邊，隻要不出人命，現在怎麼追債都無所謂了。上個月追車死了兩人，其中一個就是啤酒廠的副總。開發區的老板基本跑光了，言看山算是跑得慢的。但是顧頭不顧腚，老婆孩子都沒帶走。這就混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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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盯著桌上如紅寶石璀璨的西瓜汁，沐曉多語氣沉重：“現在幾個老板都盯著劉姿姐。銀行還有幾百萬的貸款沒填上，而服裝廠的機器，氐木也沒其他的廠子要用。姿姐姐是下午被帶走的，當時三個老板親自上門堵她，人一出門，把言看山簽字的賬單往她眼前一晃，不走也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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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現在要帶言澄夜一起去咯？”黎愛明抬眼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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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曉多沒敢抬頭，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嫂子，你也明白，這不是勁鬆哥的人情能擺平的事。雖然勁鬆哥替言看山擔保了十萬，但也隻是十萬而已。言看山的債款缺口至少還有四千萬。他的那輛卡宴現在就停在小區門口，抵給我老板了，我就是開著那輛車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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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山’這個牌子，和九龍集團一樣，是市裏的兩張臉。現在牌子倒了，也就是不要臉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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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可以甩開企業，老婆孩子跑路。九龍的楊老板在鬧市裏跳樓還算有點擔當，這樣事情也不至於鬧得太大。但是誰知道‘看山’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呢？消息都被封鎖了，就是要悶殺言看山。他可能就是想明白了這點，才拋妻棄子，一個人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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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確實搞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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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愛明皺著眉頭，沉吟良久，又問道：“現在你打算拿小夜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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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的話，我想帶她去姿姐那邊，畢竟是她女兒嘛。姿姐姐看著女兒在身邊，想來也會更安心處理那些資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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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黎愛明眉毛往下一撇，沐曉多又陪笑道：“當然，也看嫂子的意思。嫂子通情達理，其中的利害也是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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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看山這事兒吧，確實是他混蛋，把我們家都坑了，沒什麼可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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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黎愛明鬆口，沐曉多正要附和，隻聽她話鋒一轉，淡淡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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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言澄夜現在在我家，你就不要想著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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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這一次大家都是來暗的，如果你要強行帶走小夜，你就得準備我把這事兒搞成明的。到時候大家都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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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姿妹子來我家領人，不然誰都別想把小夜從我家帶出去。要是她犯了什麼法，歡迎警察叔叔上門找。要是符合法律法規，你要想搶，我刀就放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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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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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曉多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忍不住開口：“嫂子，這事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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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問你明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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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愛明抬眼一瞪，沐曉多沉默片刻，隨即站了起來，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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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既然嫂子開口了，我想這事兒勁鬆哥應該能兜住。畢竟嫂子跟姿姐關係好，言澄夜在你這兒也比沒人管要安全些。我就把嫂子的原話帶給姿姐，剩下的就看她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