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著開始與結束,與無數規則同時誕生、能夠吞噬一切的黑暗,與這一劍糾纏在了一起。人間共鳴的氣機與那冰冷的規則交織,原本稀薄而無力的氣機與黑暗產生了融合,黑幕與無形之劍相互分解,不斷縮小割裂,化作黑色的顆粒消失在空氣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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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驚天動地的對撞,也沒有震耳欲聾的轟鳴,隻有互相融合共洽的衍化消散。仿佛這本就是天地之間的運轉規律,無比和諧,無比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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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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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原綺諾一挑雙眉,望著黑暗消散的前方,盧屋道與嚴春秋之後的方向,喃喃地說道,“弼相……這就是你當初期望儒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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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等她想明白,頭頂傳來便虎虎破風之聲。藤原綺諾抬起頭,一條鋼鐵的巨龍正從頭頂向她急掠而來,龍首附近金色的龍須散落下無數光點,隨即便有粒子光束不顧北公爵仍在她的踐踏之下,向著藤原綺諾所站立之處集中攢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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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她到來之時的黑雨傾盆,熔斷樓房如刀刃從水麵劃過一般輕易的粒子束雨組成光明的雨幕,降臨於藤原綺諾的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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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手在空中一揮,再次締造出一片黑色的幕布,就如嚴春秋在黑雨之上的刀鋒連斬,粒子束雨落入這一片黑暗就如滑入池塘的水滴,在廢墟上製造出無數煙塵與爆炸的同時,卻無法在黑幕上掀起一絲漣漪,被它吞噬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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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粒子束的進攻也並非毫無用處。藤原綺諾如今能製造的黑幕相比至今仍留在天穹的天之痕,甚至相比之前擊退嚴春秋與盧屋道的拿到黑線都要渺小太多,甚至胸口與斷肢創口上維持的魔氣都變得稀薄了不少。隨著光束雨不斷下落,她頭頂的黑幕也在不斷縮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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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黑幕隻剩一掌之大的那一刻,粒子光雨終於停下,隆隆搖動的大地恢複了平靜,而天穹落下的鋼鐵巨龍也和隻手撐天的藤原綺諾撞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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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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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鐵巨龍的頭顱被她化掌為拳,一拳打得變形破碎,身後數百節身體在慣性的帶動之下,連綿不絕地撞在她的身上,層層疊疊用鋼鐵的山峰將她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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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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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原綺諾橫手一掃,整座壓在身上的鋼鐵山脈頓時化作無數碎屑被打的分崩析離,破碎的機械於滾滾碎石,連帶高樓崩塌的廢墟斷垣殘壁一同飛出,磚木土石隨著大地裂開的深縫,將崎嶇的戰場清理出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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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身影在這一瞬,與鋼鐵的碎塊擦身而過,撞入藤原綺諾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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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踏著北公爵,環顧四野無敵手的藤原綺諾,被這道身影撞入身後尚未被清掃的廢墟瓦礫,連續撞穿數座高樓崩塌之後跌成的小山,帶起疾風吹散光束暴雨掀起的霧霾,將藤原綺諾撞出嚴春秋四人的戰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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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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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屋道掙開了雙手,伸出食指向著自己的雙腿與嚴春秋的方向在半空畫出數道符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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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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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影子上的黑色條幅隨著半空出現的異色符文消散,同時從地上跳了起來。盧屋道飛掠至念風棲的身邊,扶助勉強站起,眼看就要倒下的女孩,嚴春秋輕輕掀開壓在北公爵身上的斷劍,同時調動氣機共鳴,全力壓製女孩體內的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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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還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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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出兩口鮮血,北公爵掙開嚴春秋搭在肩上的手,拾起身邊的斷劍想要站起,“我還能……還能再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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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太勉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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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春秋正要開口勸解,卻聽見耳邊已經有人先一步說出了自己想說的話。心中短暫的茫然之後,恐懼與警惕立刻因為這一道女聲抬升到了臨界點,猛地抬頭向身邊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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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不知何時站了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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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出身貴族的大小姐,印著繁複紋路的流蘇披肩與小碎花洋裙,銀白的項鏈與珍珠耳墜雕刻著細微精致,巧奪天工的浮雕修飾。雖然不是很高,大概與尤嫻相差無幾,但是女人美麗臉龐以及和煦的笑容,背對著天穹閃爍的熾熱太陽,栗色的卷發閃閃發光,仿佛整個世界都是為她而亮了起來,聖潔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