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平行世界。塔那托斯大陸篇:《失樓台》 第一章。霧非霧(六)(1 / 3)

隨著門扉再次打開關上,腳步聲與鎖扣閉合聲一同消失,硬質鞋跟碰撞石階發出的清脆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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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問話再次響起,飄蕩於夜色之中,縹緲無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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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事已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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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響起一個富有磁性的中年男人的聲音,如寒冬旭日般溫和地回答道,“感謝你為我留出時間埋葬我的同僚,願黎冥之神寬恕於你,賜福於你,孤獨的旅人,永夜的囚徒,於無邊苦海沉淪,不得掙脫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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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倫坡.拉威爾,主持雲之國第二級神諭教會的紅衣主教。”冰冷的聲音指出了藏身暗處之人的身份,“今夜還很漫長,我允許你留些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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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感謝你的仁慈與寬容,”科倫坡溫和的聲音飽含誠摯的感激之情,在致謝之後轉而問向黑暗,“今夜所發生的一切都在你的主導之下,從一開始就全在你的掌握之中,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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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問的,是多久遠之前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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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和的聲音略微帶上了無奈,“從一開始,從一切的開端,從你離開費爾拉納,教會喪失你的行蹤之後,你就開始了顛覆教會開始複仇的第一步。早該想到,十三年前驚世一劍連魔王軍之首都能輕易殺死,神荼擊敗了教皇和六位紅衣主教根本未盡全力,我們來這裏圍殺你不過是送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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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來說這個,你不覺得太晚了嗎?我不覺得貴為紅衣主教會是喜歡說無意義的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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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最了解你的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敵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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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的男聲又帶上些許感慨,“但今夜即便我們死去,對於耶佳德而言,戰力仍然絲毫無損。在黎冥之神光輝的照耀之下,我們是永遠殺不死,永遠也殺不完的。就如你所說的那樣,一個人要死去三次,他們十三個已經感受到黎冥之神的召喚,乘著亡靈河的渡船前往天堂的彼岸,不會留下任何記錄,不會有任何人懷念,完完全全地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但更多懷著虔誠信仰的人會源源不斷用自己僅有的一切與你為敵。更何況即便被你殺死,我也將在神諭教會接受黎冥之神的眷顧,顯聖坐化,載入塔納托斯的曆史之中,位列古往今來的聖賢之中,我的塑像將在貝拉耶德的神殿之中供人瞻仰,我的事跡將在人們的口中流傳,直到人類的曆史終結前我都不會死去。這便是我對黎冥之神虔誠信仰所得的回報。而你,不管將來有何等作為,都隻能永遠封存在黑暗之中,你早就死了啊安菲爾.拉辛。即便現在你聲音仍在這個世界上飄蕩,但你不過是孤魂野鬼,當你被黎明之神的光輝普照之時,便是你灰飛煙滅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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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總是要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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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人會死三次,但除了第一次和自己有關,其餘的兩次都隻是虛無的安慰。人死如燈滅,死了就一切意義都沒有了。供人瞻仰的銅像,墓誌銘的紀念,參拜的後人,這對你而言有何意義?你說了這麼多無非是在告訴我你對死亡的恐懼,你和即將到來的人都在恐懼死亡的到來,為此不停掙紮,不讓自己成為記憶和書籍上的文字,試圖找出一切的開端 和結束,但已經晚了。就像我之前說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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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冷漠如堅冰的聲音在黑暗中破碎於地,綻放出無人可見的美麗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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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你將死去,而我將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