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陣前才告訴我們進攻計劃,這樣哪怕是臥底馬上去通風報信也來不及了!”阿爾奎特想明白了。
“沒錯,就是這個意思。”
遼闊的大地上,密密麻麻的軍隊有次序的動了起來,步兵師最前,其後是山地野戰師和炮兵師,機械甲胄師乘上了戰車團的戰車,壓在隊伍的最後方。
他們緩緩離開了因迪吉爾卡為他們準備的宿營地,踏入了茫茫的壁外雪原。
凜冽的寒風狂吼著,卷起了一層又一層的雪浪,將他們的足跡與車轍覆蓋。
“大公。”正在睡夢中的弗拉基米爾被衛兵搖晃了幾下,慢慢醒了過來。
“幹啥?”弗拉基米爾有點不耐煩,人都是有起床氣的。
“他們離開了。”衛兵低聲說了一句。
“什麼?”弗拉基米爾當然知道他說的“他們”指的是誰。
“他們要開始進攻了麼?”
“恐怕是的。”
“確定不是聯合演習?”
“不像是,戰車的車轍比平時深了一倍,說明他們攜帶了大量的炮彈,而且他們把淄重也帶走了。請您去現場確認一下。”
禮車的輪胎艱難的咬住打滑的地麵,發出刺耳的吱吱聲。車停下來之後,弗拉基米爾打開車門走了下去,衛兵跟在他後麵。
弗拉基米爾站在營地的大門前,這個營地白天還是人聲鼎沸的,到處是步兵操練的口號聲和練習打靶的槍聲,還有金鐵交集的聲音,那是正在操練的機械甲胄發出來的。可是現在整個營地靜寂無聲,安靜的像一座鬼城。
弗拉基米爾蹲下身,默默的觀察著地麵上的車轍,脫掉手套用手摸了摸,又掏出一把小卷尺量了量深度。
衛兵站在他的背後為他撐開了傘,可是過了幾秒鍾他就又默默把傘收了回去因為風實在太大,傘骨都給吹飛了。
“行了。”弗拉基米爾站了起來,把卷尺收回口袋裏。
“大公,您的命令呢?”
“你去通知【風怒】,讓他們集結起來,你們有一個小時時間。”
“那您呢?”
“我一個人在這裏靜靜,挺好。”
“是。”衛兵敬禮後轉身小跑,上了禮車,禮車在結冰的地麵上劃出了一個圈,向來時的方向駛去。
弗拉基米爾找了個背風的牆角蹲了下來,摸出一支煙叼在嘴裏,又掏出了打火機。
哪怕他的打火機是防風的,他也很費了一番功夫才把煙點燃。
然後他摸出了自己的懷表,打開了表蓋。秒針嚓嚓的走著,表蓋的背麵是一張相片,是一個咧著嘴巴表情凶凶的女孩,就像一隻小老虎。
他出神的凝望著照片,看了半天。
“麗婭”
眼淚滑落,在酷寒的冰天雪地中,還沒有落到地麵上,就已經變成了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