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即答道:“當然!我當然願意在洛北的挑戰之中,以盟友身份給他絕對的支持!”
勁臣的臉色陡然間變得有些蒼白,這是我第一次在他那桀驁不馴的麵容上,看到這樣大失所望的神情。
記得以前看過一則雞湯故事,一人死後被判下地獄,地獄並不是可怕的地方,一樣有著精美的食物供人享用,但規矩是必須使用特製的餐具,是每個人手裏那長長的勺子。
因為勺子太長,食物沒法送到自己嘴裏,所以地獄裏的人大多麵帶愁容,忍饑挨餓。
死者十分不忿,對死神說,你們用這種方式戲耍人的靈魂,實在是惡趣味。提供了食物,卻隻允許他們使用那麼長的勺子。天堂是真正的安詳之地,一定就不會有這種惡劣的規定。
死神淡然答道,如果你這麼想,那你就錯了。
死神把死者帶到天堂,那裏果然是人人安寧的樂土,大家臉上洋溢笑容,顯然過得十分幸福。
但死者沒料到的是,天堂和地獄一樣,同樣人們必須用長長的勺子就餐。
區別在於,生活在地獄的人們,永遠隻考慮如何用自己手裏的勺子把食物送進自己嘴裏,但根本不存在這樣的辦法。
而生活在天堂的人們,卻充滿幸福地,拿著自己的勺子,把可口的食物喂到身邊的夥伴口中,每個人都在幫助別人,也都能得到別人的幫助。
死神最後說,你並沒有想到竟然還有這種操作,所以判定你的歸屬是地獄,是沒錯的。
正所謂一念天堂一念地獄,由於我首先選擇了無私幫助高一年級,洛北便立刻選擇回饋高三年級,在這一瞬間,我們手裏的勺子隻為喂養對方而存在,而並不是自己手裏無用的工具。我的善良加上洛北的急智,化解了勁臣精心安排的困局。
勁臣靜靜地說:“孤會恭候二位光臨。”
天台上晚風依舊,但我和洛北相視而笑的時候,也不再覺得這風會帶來寒意。
“洛北,謝謝你。”
洛北羞澀得像個女孩:“應該說謝謝的人是我才對。”
我拍著他的肩膀:“沒想到要緊關頭你還是來了,我還以為……”
我想了想,話的後半句沒說出口,但洛北不以為意,答道:“的確,我一開始提出要幫助高三年級挑戰勁臣的時候,也遭到了很多人的反對。整個晚自習時間,高一年級代表各大勢力的智囊團爭吵不休,一方認為那些學生被開除就開除了,實在不必讓國家為他們擔負風險,而另一方認為不能就這麼任由勁臣為所欲為。總的來說,還是第一種觀點更占上風。”
洛北悠然歎息,繼續說道:“但是我最終拍板,采取一個折中的辦法,就是一直在頂層的小隔間靜靜聽思賢和勁臣的對話。如果思賢學長挑戰勁臣,完全是為了高三年級的利益,那麼我便會失望地默默走下樓道,你永遠都不會知道我曾經來到了如此之近的地方。”
說著洛北變得有些振奮:“但幸好我聽到思賢的目標之一,是恢複學籍,而這件事情原本和高三年級利益關係不大,隻是純粹出於人道精神。依照我和智囊團的約定,我會站出來成為思賢學長的絕對盟友。實際上即使學長不知不覺,這件事仍是由學長來暗暗促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