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乍一眼看起來,的確有幾分像是溫浪漫。或者是人漂亮到一定的程度,多少都有點像了。他看來最多不過二十上下,皮膚白皙,五官精致,眼睛的顏色很淺,帶點褐色,就像琥珀一般。
“你是什麼人?”我問。
“小人是你的成年禮物。”他回答,身體微微顫動了一下,像是在忍受什麼一樣。
我又問:“你叫什麼?”
“小人隻是個玩具。沒有名字。若穀主能夠賜名,那便是小人無上的榮光。”
我楞了一下,再次打量他。他大口大口的吸氣,幾乎整個身體都隨之起伏。
我麵前這少年,無疑是個活生生的人。為什麼會當自己是個玩具?
隨著我的注視,他的皮膚開始微微有一點泛紅,他跪在那裏,握緊了拳,額上已滲出汗來。
“你是不是不舒服?”這問題問出口我就後悔了。我看著他,下意識的抓住自己的衣襟,退了兩步。
他現在渾身赤祼,就算真的是個白癡,也能看出來,他到底在忍受什麼。
我本來想開口叫人的,卻想到這正是他們送給我的生日禮物,連花平都知道的。於是咬了咬牙,走去將牆上掛著的劍撥出來,指著他:“你若敢……若敢亂來,我就殺了你。”
老實說,說這句話的時候,我還是怕得很,握劍的手都在抖。
他看了一眼那不停顫抖的劍尖,“小人決不敢違抗穀主命令。”
“那……那……你出去。”
他怔了一下,伏倒在地上,急切道:“請穀主饒命。”
我也怔了一下,我又沒真的要殺他,隻是叫他出去而已。
他頓了一下繼續道:“讓穀主高興就是小人存在的全部價值,若第一天就被穀主趕出去,小人的小命就保不住了,望穀主開恩。”
我靜了一會,想起羅思存那隨便一句話就將人嚇得下跪磕頭的眼神來,覺得如果我趕他出去,大概他真的會被重罰,於是將劍放下來。“那……你就呆在這裏吧。”
他磕了一個頭,“多謝穀主開恩。”
我提著劍,走回床前,正想坐下,就見他跟了過來,於是刷的又跳起來,把劍橫在胸前,叫道:“你想幹什麼?”
他好像也嚇了一跳,退了一步,又跪下來,“小人隻是想服侍穀主就寢。”
“不用,你給我滾遠點。”我叫,一麵揮舞手裏的劍,“我沒叫你,不準過來。”
“是。”他應了聲,真的退出好幾步,然後就低頭跪在那裏。
我跌坐在床上,看著他,握著劍不敢鬆手。
房間裏一下子寂靜下來。能聽到燈芯燃燒的聲音。能聽到我一聲快過一聲的心跳。能聽見他粗重的呼吸。
這算哪門子的生日禮物?
本來已經常常做惡夢了,還給我丟來一個赤祼祼的已處於勃起狀態的男人。我怎麼可能睡得著?
我“呼”的站起來,繞開他,走向門口。
他跪在原地,跟著我轉了個方向,“穀主——”
“不要跟來。”我拿劍指著他。
他垂下頭。“是。”
“還有,去找件衣服穿上,不要再讓我看見那惡心的東西。”
我說完這句話,就走出去,重重摔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