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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茶尚未喝完,伴琴已經回來,說穀口本已失守,幸虧羅思存帶人及時趕回來,才沒讓損失繼續擴大,大部分黑衣人都被當場誅殺,現在形勢基本已經穩定。花平正在指揮善後,一邊令人追捕狡幸逃脫的黑衣人。
羅思存的及時出現,讓我覺得花平抓不到剩下的黑衣人,至少是抓不到活的。
今天晚上來夜襲的這些黑衣人大概就是上次在百裏峽伏擊我們的人。不論他們本來就是花遲穀的人,還是羅思存在外麵養的人,反正都已經被曾純潔發現了,大概這次羅思存本來就沒打算要留下活口。索性直接讓他們再次冒充魔教的人,先攻擊花遲穀,輸贏都無所謂,反正她會帶著人隨後跟上,再隨機應變。
如果這次事成,便直接對外說魔教進攻花遲穀,我喪命於魔教手上,她繼承花遲穀,順理成章。
如果事敗,她至少也是趕回來救花遲穀於水火之中的功臣,在穀中的威望自然更上一層樓。我也就不能立刻把她抓起來審查百裏峽的事情。
想到這裏,我不由得冷笑了一聲。
溫浪漫在旁邊也不知有沒有看到我的動作,隻是輕輕笑了笑,道:“羅姑娘倒是回來得好及時。”
我點了點頭,讓伴琴去把花平找回來。一麵已悄悄伸手握緊了懷中那把短劍的劍柄。
伴琴才出門沒幾分鍾,羅思存便走進來。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素色長裙上濺著血,雲鬢邊的珠花也有些鬆散,這樣冷的天,她額角還帶著汗,顯然是一路急奔而來,看起來完全沒有平日的優雅,但氣色卻很不錯,麵色紅潤,神采飛揚。
她一進來便直接走過來握了我的手問:“真是不好意思,我回來得遲了,芙蓉你有沒有受驚?”
我一怔,她叫的是“芙蓉”,而不像之前那樣叫我“穀主”。
——就算是那批黑衣人失敗,她也打算在今晚將我從花遲穀穀主的位置上拉下來,自己取而代之!
這念頭電光火石般在我腦海中閃過,我不由得睜大了眼,才想動,她手裏的劍已架上了我的脖子。
跟著她進來的幾個人幾乎同時有了動作,將我的輪椅往旁邊一推,迅速將我和廳中其它人隔離開來。
“芙蓉!”
“穀主!”
耳邊驚呼聲還沒落音,架在我脖子上的長劍又逼近了幾分,冰涼的劍刃緊貼上我的皮膚,羅思存微笑著柔聲道:“抱歉,芙蓉,要先委屈你一小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