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稱兄道弟,桀驁不馴的哥們風離,竟是落日帝國最深藏不露的暗衛首領!
風離冷靜地布置最周密,最無情的計劃,二人一文一武,一明一暗,潛伏在雲起帝國,伺機而動。
而拋下風離的身份來講,鍾文始終將風離當做出生入死的兄弟,而同時,鍾文曾做為禦史大夫,很清楚他的君王是多麼的冷漠狠辣。
為此,他很是擔憂風離說話太過,惹來殺身之禍,畢竟,聖心難測。
莫及染仍半跪在地上,倔強地不肯起身,仿佛一日風亭雪不道歉,他便一日不起身。
鍾文暗暗擔憂,恨不得一腳踹死這個囂張的風離,平日裏桀驁不馴也就算了,偏偏對著一國之君也是如此。
風亭雪不看地上跪著的莫及染,斟了一樽百草酒。酒入杯盞,獨有的百草清香瞬間飄蕩在密室的每一處角落,縱然百草酒能解心中惆悵,卻無法消除密室的緊張氣氛。
風亭雪慢慢悠悠飲盡,一舉一動,莫過於賞心悅目。他無喜無怒的表情,天衣無縫,讓人難以揣測他的真實想法。
鍾文幾步走到莫及染麵前,怒氣衝衝的樣子,一巴掌揮過去。莫及染仍灼灼地盯著風亭雪,並未閃躲,生生挨了鍾文一巴掌。
風亭雪這才有了反應,卻是站起身,親自將莫及攙扶起來,帶著歉意說:“是寡人考慮不周,讓你們生了誤會。
莫及染剛要說話,鍾文投來一道警告的眼神,搶了話:“還望陛下贖罪,離,哦不,莫及染隻是擔憂陛下的安全,才衝動了些。”
風亭雪聽聞後,不甚在意地一笑:“忠言逆耳,寡人一向熟記於心。今日看到你們二人齊心協力,寡人十分欣慰,同時,也感謝你.們,在寡人危難之時的鼎力相助。”
說完,風亭雪雙手穩穩置於眼前,對著二人,深深彎下了腰。
不同於為奴時唯唯諾諾的樣子,他態度誠懇,語氣平淡,份量很足。
莫及染餘怒未消,冷眼旁觀著,鍾文卻是大吃一驚,跪伏在地,嘴裏一遍遍重複著“使不得”。
“王,時間緊迫,既然您甘願冒著生命危險前來,想必定是有大事需要商討。”莫及染冷冷開口,毫不留情地提醒著風亭雪。
但在他心裏,卻又是對風亭雪的今晚的態度很是讚同。
人心難得,作為君主,用權勢鎮壓臣子,固然得到了臣子表麵上的臣服,而大臣的心裏,恐怕會生出諸多不屑。而禮賢下士,則會讓臣子嚐到被重視的感受,即使君主不曾命令過什麼,大臣也會肝腦塗地,衷心為主。
風亭雪端正地坐在主位,背脊挺直,除了多了些滄桑,為奴的日子並未讓他的腰背有任何彎曲。
莫及染和鍾文正襟危坐於兩側,兩人身上都掛了彩,皆是狼狽不堪的樣子,但兩人皆凝神側聽。
“寡人聽聞,離尋回了宮靈巫女?”風亭雪終於問出了他一直期待的問題。
“是。”莫及染答,“ 隻不過,她太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