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瀝建國一百四十五年春,正是前皇忌辰的日子。
大瀝邊界出現一大一小二人,兩個人皆穿一身白衣,長相雖然平常,但是二人都有一雙明亮的眼眸,給人一種很難忘的感覺。
“娘,這裏好熱鬧,比山上熱鬧多了。”小包子嘟囔著吃著肉包子,眼神一刻都不肯放棄的四周圍看著,滿是興奮。
坐在他對麵的婦女裝扮的女人麵容平靜,安然的喝著茶水,眼底如同一灘幽湖,波瀾不驚,沒有任何情緒可言。
“我們之前說好的哦。”
小包子的小臉一僵,露出幾分不高興,“可是山下好熱鬧,山上隻有思思跟我作伴,思思你是不是也覺得這裏好玩?”
說著拿出了一條小青蛇放在了桌子上,任由小青蛇來回爬動。
女人的臉上露出一絲厲色,“收起來!”
“知道了。”小包子不滿的噘著嘴巴,將青蛇收到自己的衣袖裏。
又過了不知道多久,人群越來越密集了。
“這是怎麼回事兒?為什麼這麼熱鬧。”
“夫人一定不是大瀝人吧?大瀝每年的今日都要舉行祭祀,皇上攜著皇後前往,誰不想的沾沾皇上的聖光?”一旁的小二笑嘻嘻的開口。
上官淺的眉頭忍不住蹙起,本來以為過去五年了,所有的事情塵埃落定了,她就能夠下山來看看父皇,卻沒想到上官墨弄得如此的大張旗鼓......
不對,他應該知道她是什麼心思,那他又何必這樣呢?
難道是因為那人?
心神空了一下,視線忍不住向熱鬧的街頭看去,心髒的某個地方像是被針紮著一樣難受。
“糖葫蘆,糖葫蘆。”
“娘,糖葫蘆是什麼?”小包子天真的問道。
上官淺眼底帶著幾分慚愧,這五年兩個人都在山上過,小包子什麼都沒有看到過,沒有吃過,她這個做娘的實在是不稱職。
“你在這裏等娘,不許亂走,知道嗎?”
小包子極其認真的點了點頭,“娘親,我很聽話的。”
上官淺這才放心,向熱鬧的街道走去。
才走到門口,一個人影便匆匆而過,她的神情立即呆了一下,杵在了哪裏。
他們果然還在大瀝......
剛才過去的那個人,是生鬼,她這番匆匆的樣豈不是在找她?
看來今年下山並不是太合適,她要找個機會溜走,慌神間,賣糖葫蘆的已經走了好遠,她急步追上去。
而她並不知道,她的身影才消失在茶樓,穿著一身白衣的小包子就跳下了椅子,奶聲奶氣的嘟囔著,“思思,娘親走了,我們出去玩吧。”
“嘶嘶——”
小包子連忙跑到外麵,被人群掩蓋。
上官淺才買完糖葫蘆,便聽到了人群裏的歡呼聲,一輛黃.色的攆車緩慢行駛,坐在車裏的可不正是滿臉滄桑的上官墨?
他麵無表情的坐在攆車上,時不時的看看周圍的子民。
果然他才是最合適皇位的人,上官淺臉上帶著欣慰,皇位留給他的確是最合適的選擇,最起碼這幾年大瀝風調雨順。
人群越來越沸騰,而她則隔著人群遠遠的望著攆車裏的他,眼圈慢慢變紅,歎了一口氣,轉身。
攆車的旁邊,兩個人影緊緊跟在其後,穿著黑衣麵如死灰的可不就是剛剛她遇見的生鬼,而另外一個則是嚴四,兩個人的眼睛淩厲的看著周圍的人群,像是在防禦著什麼人,又像是在尋找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