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苒苒又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和麵前的霍景深對視著。

霍景深抿了抿唇,“你沒有什麼和我說的?”

夏苒苒看了他幾秒,“沒有。”

霍景深放在膝上的手握緊了,能看見手背上凸起的青筋。

“你也不需要我幫忙?”

夏苒苒同樣還是搖頭,“不需要,最近也沒什麼事,如果有事情需要解決,我會主動和你講的。”

她說完,“如果沒有什麼別的事,我就先上樓去了。”

不是她不告訴霍景深。

隻是沒有必要。

隻是宮外孕,又並非是真的懷孕了,就算是去做手術也是要把孩子拿掉,又何必多此一說呢。

凡事或許是她自己習慣了獨自一人去承擔,獨自一人去完成,曾經她是想要依靠霍景深,可是她的依賴,換來的並非是心之所向的解決。

這樣也挺好的。

反正明年的這個時候,她也就重新恢複單身了。

霍景深看著夏苒苒消失在樓梯口的背影,幾秒鍾後,他忽然沒能控製住手掌的力量,直接一把就將桌上的水杯掃落在地上。

女傭聽見餐廳傳來的聲音,急忙過來清理。

霍景深拉開椅子站起身來,沒有上樓,直接走了出去。

他直接在停車處開了車,去了夜宮。

路上,霍景深給顧城打了一個電話。

“夜宮,老地方。”

顧城說:“我這裏忙一個案子,讓奕澤先去陪你吧,他這會兒也在夜宮,我給他打個電話。”

汪奕澤是夜店小王子,但凡是霍景深去的時候,他絕對是隨叫隨到。

“深哥!”

汪奕澤遠遠地就看見了霍景深,跟他招了招手。

霍景深的臉色陰沉,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種時候,生人勿進,最好的辦法就是給他叫一瓶酒,讓他自己一個人痛快的喝。

汪奕澤給霍景深叫了一瓶他最愛的紅酒,坐在一邊,“深哥,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給我說說唄。”

霍景深瞥他一眼,“跟你說有什麼用?”

汪奕澤一臉受傷的表情,“跟我說怎麼沒用?我可以幫你排憂解難啊!我可以當深哥你的貼心小棉襖啊。”

霍景深倒了一杯酒,自己喝了下去。

“你有戀愛經曆麼?”

“我怎麼沒有!”

汪奕澤可是號稱桃花三千朵,隨便出去夜店一趟,都能收貨很多迷妹的示好。

“你有真正喜歡過一個人麼?”

霍景深的這句話一說出口來,倒是讓兩人都不約而同的愣了愣。

汪奕澤愣怔的是他的確從來都沒有真正喜歡過一個人。

而霍景深愣怔的是,他竟然用了“真正喜歡”這個詞。

汪奕澤頓時覺得自己很失敗。

是啊。

他從來都是遊戲人間,流連百花叢中片葉不沾身,從來都沒有體會到真正喜歡一個人的感覺。

這是多麼的遺憾啊。

他頓時覺得自己活了這麼二十幾年,簡直白活了。

他拿起一個酒杯來,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仰頭一飲而盡。

於是,等到半個小時後,顧城來的時候,包廂內就成了兩人在各自自斟自飲。

一片修羅場。

汪奕澤的酒量實在是不行,跟霍景深這個千杯倒沒法比,跟霍景深拚酒,就意味著……

汪奕澤趴在沙發上,“那麼多女人,都是看中我的錢我的臉,沒有一個地我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