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解決了,不過過段時間我還是要再過去一趟。”霍景深說,“所以你還是回家吧,兩個孩子現在單獨在家……我不放心。”
夏苒苒直視他的目光,“你不放心什麼?”
“不放心我父親,我母親,還有我妹妹,”霍景深說,“有你在陪著孩子,我才放心。”
夏苒苒輕哼了一聲。
“你確實不放心。”
有一個精神分裂的父親,耳根子軟的母親,還有一個心理出了問題的妹妹,誰又不是骨肉至親呢?
以前有段時間,其實夏苒苒很不能理解霍景深。
身為一個男人,家人都無法處理好,還談何去創立自己的事業?
可是真當夏苒苒沉浸在這和環境中之後,她才理解了他。
攤上這樣的家人,這樣的家庭,他也有他自己的無奈。
人生有很多可選擇的,比如說學校,比如說專業,比如說工作,比如說努力與否。
可是隻有出身和家人是無法選擇的。
夏苒苒點了點頭:“好,我明天就搬回去。”
兩人已經有許久都不曾這樣安安靜靜的聊過天了,難能可貴的安靜時光。
夏苒苒問:“你龍麒會的事情,棘手麼?”
霍景深本也沒打算隱瞞夏苒苒,他點了點頭,“棘手。”
因為棘手,所以才要一次又一次的過去。
“張老過世了。”
夏苒苒的眼皮驀地跳了跳。
張老……過世了。
以前霍景深跟她略微提起過張老。
張老是龍麒會的創始人,也是現在龍麒會的長老級別的人物,他有一雙慧眼,發現了霍景深,並且一路將他提拔了上來,成為了龍麒會的會長龍麒。
“其實,龍麒會的會長名龍麒,這是一個代號,並非是姓名。”霍景深說。
夏苒苒一瞬間明白了。
“所以,你是會長,所以你叫龍麒,一旦是會長易主,新的會長就會叫龍麒?”
“是的。”
“但是張老生前說你是會長,你可以坐穩這個位子。”夏苒苒十分篤定,因為霍景深有能力,有魄力,也有手腕,可以管理好霍氏公司,也就一定可以管理好偌大的龍麒會。
“不,張老去世的時候,我不在場,”霍景深說,“我的線人中間出了點問題,我沒有接到消息,我趕去的時候,就是一場鴻門宴了,拿給我看的是一份偽造的張老的遺囑,讓我叫出權柄,我已經提前得知消息,就撤了出來。”
雖然霍景深用的是這樣輕描淡寫的描述,可是在夏苒苒的眼裏,已經勾勒出一幅驚心動魄的畫卷。
“沒什麼危險的,龍麒會內部也有我的人,所以你不用擔心,”霍景深說,“我既然敢保證,就一定不會有事。”
一直到夏苒苒離開車的時候,都有點奇怪。
本來是想要來興師問罪的,結果怎麼聊著聊著,就成了對霍景深的關心關懷了?
她朝著車看了一眼,車窗剛好降了下來。
霍景深朝著她揮了揮手,“明天早上我讓陸北來接你,我不在的這段話時間,你有什麼要幫忙的,就打電話給陸北,陸北能解決。”
“好的。”
夏苒苒從車窗看向霍景深,心裏有點別扭,卻沒想到到底是哪裏在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