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深入這個所謂的“神之塔”,蘇嶸就越發感到一種無助感。
在剛剛走入神之塔不久的時候,蘇嶸還能感覺到一種明顯的寒意,在環梯上也能看到積雪,甚至一些地方還結了冰。當跟著阿四順著環梯下了幾圈後,蘇嶸發覺自己周遭的溫度明顯沒有那麼冷了,但讓蘇嶸脫掉棉衣,他還是不會幹的。沒有那麼冷,但是還是非常冷,隻是相比較之下沒有那麼冷而已。
剛剛開始往下走的時候,蘇嶸還會時不時地抬頭看一眼洞口,又或者低頭看看下麵,以確認一下自己的位置。不過蘇嶸很快就不這麼做了,因為蘇嶸發覺,每當他抬頭看一眼洞口,他心裏的無助感就會加重一分,每當他低頭看一眼,他心裏的恐懼感就會深一刻。
但就這麼走下去,什麼也不做,什麼也不說,真的會把一個原本還正常的人逼瘋,蘇嶸為了不讓自己胡思亂想,也為了不讓自己崩潰,他刻意地找了些事做,就比如,不看上也不看下,就看他旁邊洞壁上偶爾會出現的壁畫和文字,然後時不時地問問阿四那些都是什麼意思。
“這些壁畫都是後來魔族的掌權者派人來刻上的,以向神明陳述自己的工作。”阿四解釋說,“每位新的魔族帝皇登基,都會邀請全國各地的代表來共同評判上一位帝皇,為那位帝皇做一個總評,並列舉出上一位帝皇的功績,亦或是暴行。最終那些評判都會被刻印在‘神之塔’的牆壁上,那些列舉出來的時間,也會畫成畫作刻意上來。所以老板看到的這些,其實都是曾經魔族帝皇的事跡。”
“這是不是跟山地人那柄神劍的鎖鏈有異曲同工之妙?”蘇嶸邊走邊撫摸著牆壁上的刻畫,“都是在自己的聖地記載本國帝皇的事跡,看來你們都把信仰和治國看得很重。”
“確實兩者有些相像,不過我們這個就麻煩許多啦。”阿四也把手放在了旁邊的牆壁上,“山地人鑄造神劍確實花了很多功夫,但後來往上麵連接鎖鏈就輕鬆很多了,我們要是想往這上麵刻畫,要走的程序和要花的時間真的要多得多。因為兩者都是用來記載曆史的,老板難免會想到一起。不過我可事先聲明哦,我們魔族可不會沒事去抄襲什麼山地人,要抄襲肯定是他們抄。”
“你別想太多,而且我也沒說誰抄了啊。”蘇嶸連忙擺手,“你太敏感了,阿四。我隻是想說,他們的聖地和你們的聖地都有這種曆史的凝重感,讓人看了很舒服,而且這兩處聖地都很樸實,讓人很難討厭起來。”
“真是的,被人討厭了還怎麼當做信仰,還怎麼會成為聖地?”阿四撇撇嘴,“我倒是很想去看看人類在東部的那個聖地,隻是一直沒有機會,之前沒機會,恐怕以後也不會有。”說到這兒時,阿四的神情黯淡了下去,雖然周遭的光線很弱,蘇嶸在阿四的身前,也無法看清阿四的麵部表情,但蘇嶸能很明顯地感覺出來阿四情感上的變化。
“怎麼會沒有機會,如果你想去做什麼事的話,你就去做,你之前不還在說麼。”蘇嶸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