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嶸原本隻在圖像中看到過此種規模的星海,各種難以名狀的色彩斑駁地混雜在一起,但絲毫讓人感覺不到一絲絲的雜亂,反倒使蘇嶸的心境在那一瞬間靜了下去;蘇嶸怔了,他環視四周,最終定到了一個點上——他記得那片星海,那是一片主色調為橙色的星雲,在他第一次發現自己有王瞳時,他眼中的星海就是那片。
直到有一顆流星差點兒撞到他身上,他才從中緩回神來,連忙後撤一步想要躲避,卻沒料想到隨之而來的單之薔竟然在那裏,擋住了他的去路,徑直撞到了單之薔的身上,流星瞬間從他麵前穿過,不過並沒有傷到他,像是幻相一樣穿過了他的身體,繼續向著遠方遊行。
“對不起,蘇嶸少爺。”單之薔輕輕地扶著蘇嶸,待蘇嶸站直身體後,先是開口道歉了。
“啊,沒事,我還以為這裏的都是實體。”“劫後餘生”的蘇嶸鬆了口氣,“不過你這時候站我身後還真的是有些嚇人啊。”
“對不起。”單之薔知道自己確實有點兒沒解釋清楚,“我應該提前和您說清楚的,也不至於讓您被驚嚇到。”
“這裏的一多半都是幻相啦,蘇嶸少爺,再往裏麵的話還有更有意思的東西。”晚來一步的林鏡花解釋說,“這個星空您應該挺熟悉的。”
“啊,是,使用王瞳的時候我眼睛裏會出現星雲,我剛剛似乎看到了和我眼睛中相似的一個局部,不過不敢確認。”蘇嶸說。
“是一樣的,您沒有看錯。”林鏡花向前一步,繼續帶路,“與其說是這裏有您使用王瞳時眼睛中出現的星雲,倒不如說這裏和您使用王瞳時一樣,都截取了宇宙中的一部分作為背景,有重合之處倒也是正常。”
“那你說前麵的更有意思的是什麼?”蘇嶸不解地問,如果僅僅是星雲景圖的話,看一部分後,不就膩了嗎?難不成還要看一場超新星爆炸?或者說是什麼白矮星塌縮?
“這隻是到達跨界橋之前的第一重結界。”單之薔說,“蘇嶸少爺,您應該聽過阿瓦隆的傳說吧?”
“是凱爾特神話裏麵的那個麼?”蘇嶸一怔,他第一次知道這個,還是心語告訴他的。
“是的,正是凱爾特神話裏麵那個亞瑟王到達的仙境。”單之薔點頭,“阿瓦隆是真實存在的,不過它的名字並不是阿瓦隆,而是跨界橋。雖然不知道當年的英國人是怎麼發現這裏的,不過他們中的異人的確偶然間到達了這裏,並將這裏記載在案。但他們沒能再找到跨界橋的所在地,記載的方向和位置也產生了偏差,或者說,能到達這裏本就是運氣,想再來,的確也隻能再靠著運氣,抑或說,成為白澤宿主,或者白澤七契約。”
蘇嶸沒再說什麼,隻是跟著林鏡花繼續前行,走了將近兩分鍾後,林鏡花再次停到原地,側站一步,示意蘇嶸向前。
跨過這層結界,出現在蘇嶸麵前的,已不再是那片星空,也不是雪原,而是一幅人間仙境的模樣,濃霧彌漫,高大的樹木在霧中若隱若現,讓人分不清自己的方位在何方。
“說起來,華擔任的職位,不是麵壁人麼,她在麵什麼的壁?”蘇嶸站定,等兩女跟上來後,不解地問,“跨界橋的周圍……有牆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