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哦天啊!你——”
“不不!別這樣!”
……
屋外傳來一陣喧囂,讓正窩在火爐旁打滾的路易斯老頭一下子清醒過來,他認出了那是他仆從的聲音,一邊心想著發生什麼事了,一邊急急地走到門邊。
但是他的手還沒有觸到門把,那木質的大門忽然受到巨力的攻擊忽然爆裂開來,他趕緊後退了兩步用手臂擋住飛散的木屑,但等他回過神,一柄銀光閃閃的彎刀已經橫在的脖子前。
路易斯眯起眼,從這個青年的身後看到了倒在雪地中的仆從們,雖然都暈倒在地,但地上沒有半點血色,若是想要殺人不應該會這麼幹淨。
目標隻有自己一人嗎?
“伊萊恩,對吧?”
“好久不見,路易斯·斯圖爾物先生。”
路易斯眯起他本不大的眼睛,在伊萊恩那雙紫羅蘭色的眸子裏,他看到了無法掩飾的憎惡,他也大概明白這份憎惡來源何處。
伴隨著伊萊恩一步步的前進,路易斯一步步後退到房間內。
“你真是選了個有趣的時間來拜訪我啊,年輕人。”
路易斯將手插進荷包,擺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他眯成一條縫的小眼睛裏閃爍著精明的光芒,凱洛真是和他像極了啊。
“我親愛的小女兒剛剛離開不久……大概,還在這附近吧。”
伊萊恩冷哼了一聲,卻沒有絲毫動搖。
“是你。”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擠出字句,記憶深處的絕望和近乎燃燒起來的憤怒與憎恨幾乎將他淹沒。
“是你毀了我的家。”
“我為什麼要做那些事?”
“為了伊麗絲。”
“嗬嗬。”
路易斯不顧伊萊恩的憤怒,隻是微微揚起了臉,不屑地居高臨下盯著他。
“你明明清楚你的父親有怎樣的敵人,卻要將禍患的根源強推給無辜之人。”
“我可不記得我的父親有這樣的敵人。”
隻當是他的狡辯,伊萊恩仍然沒有半分動搖,那銀色的彎刀在脖頸旁閃著危險的光芒,但路易斯仍然沒有絲毫畏懼的意思。
“那隻能說明……你是個逃避真相的廢物。”
在說出這句尖銳的言辭的同時,路易斯動了,一團瞬發的火球從他的手心冒出直衝向伊萊恩。但伊萊恩的反應極快,抬起左手的彎刀防住攻勢的攻勢,右手橫在路易斯脖子上的彎刀已經劃過,卻撞上了什麼尖銳的東西別了過去。
結界,是在用語言與他周旋時在要害布下的微型防禦結界。
但伊萊恩沒有半分退意,與一個強大的法師戰鬥最好的方式就是限製他的動作,大多數的法師近戰能力並不強,限製住他的魔力布置,魔紋流轉,就等於廢掉了他的魔法。
但是路易斯可不是平常法師,身為罪惡都市史上最強大的法師之一,他的小型結界不斷在周圍綻放,擋住了伊萊恩的一擊又一擊。
他答應過凱洛要和平解決這件事,但是伊萊恩現在根本不是能聽進去話的狀態,他必須繼續和他周旋,想辦法完成“那個魔法”。
攻勢並不奏效,的確也開始打亂伊萊恩的節奏,他開始變得焦急。擊毀桌麵,將桌麵上的茶具當做投擲物砸向路易斯,但是都被他用小型的魔法一一破壞。
他感到心煩意亂,路易斯的沉著讓他感到可怖,為什麼,明明自己是想要置他於死地的殺手,他卻像是留著後手一樣冷靜,隻使用小型魔法而不趕緊將自己趕盡殺絕。
等等,他似乎說過……
凱洛在這附近。
不知為何,他感到身體一僵,隨即後退一段距離,但是路易斯卻看中了這個機會,他的手上流轉著複雜的魔紋,直直的朝他前額而來。
糟了!
伊萊恩趕緊交叉雙臂在身前防禦,但是那魔紋卻在即將觸碰到他的手臂時飛出了路易斯的手心,繞過他的手臂直接融入了他的大腦。
“啊!”
2.
像是被鋒利之物撬開了最後的防線,尖銳的刺痛從頭皮一直指向深處,哢哢的聲音不隻是在耳畔還是在內心爆發,什麼堅硬的屏障破碎了一般,他隻覺得精神受到了極大的衝擊,視線,聽覺,嗅覺……一切都開始變得模糊。